牧黎的身子还是有点虚弱,和兰妮谈了几句,就又睡着一睡,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来,醒来时兰妮并不在,护士照顾她吃了点东西,牧黎感觉自己好多了,身子不是那么疼了,力气也恢复了不少,精神状态也不错,于是想下床来活动活动。
护士劝她再休息休息,但牧黎实在不想躺了。她这个人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这么多年的从军生活,她早已习惯了早睡早起,而且经常半夜被吵醒,爬起来紧急集合,所以她的睡眠其实很少,但始终精力旺盛,一般她一日只需四到五个小时的睡眠就足够了。养父自幼教导她,人的懒骨是在床上躺出来的,习武之人最重运动,只有常动,才能保持良好的精气神。
恰巧此时,艾丽塔军医来看她了,于是她总算找到了救星。在艾丽塔的批准和陪伴下,穿着病号服的牧黎扶着移动点滴架,总算走出了拥挤不堪的病房,向医院外走去,打算透透气。
“我知道你的,在床上待不住。”艾丽塔笑道。
牧黎笑了笑,没说话。
“这次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估计这次得死在城外。”艾丽塔又道。
“哪里,当时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我不只是为了救你们,我也是为了自救。”牧黎说道。
“跟我你还说什么见外的话,当时你可是用自己的身体给我们筑了一道城墙,一个不好就得挂啊。”艾丽塔道。
牧黎耸了耸肩,笑道:“那好吧,我就坦然接受你的谢意。”
艾丽塔开心地拍了拍牧黎的肩膀,道:“这才对嘛。”
“哦对了,我忘了问,那个科学家贝利,还有那个冒险者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人都在重症监护病房,还没醒来,外面有重兵把守。这是弗里斯曼少校和克里埃尔少将一起安排的。”
牧黎点点头,她就知道兰妮是一定会把他们保护起来,毕竟是重要的证人。
“那和我们一起被救回来的那两个护士,还有威廉下士和那个女兵呢?”
“那两个护士没什么大碍,现在已经醒过来了,都开始工作了呢。威廉下士也还好,命保住了,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但那个女兵很倒霉,右臂断了也就算了,伤口还沾了虫血,感染了,有虫化的危险。”
“那怎么办?”
“她...估计还剩下几个小时的观察时间,如果继续恶化,只有...安乐死一条路。”
牧黎哑然。
二人默然继续向前走,路过医院大门口时,牧黎看到了院门外聚集了无数衣衫褴褛、满身肮脏的人,他们盘踞在门口的广场上,身下垫着破旧肮脏的纸箱或床垫,搭着简易的帐篷,或坐着,或躺着,形容憔悴枯槁。而就在他们的脖子上,能看到那显眼的烟色项圈。牧黎瞳孔收缩,站住脚步,面色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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