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被褥往下沉了沉,被褥沁入一阵微凉,紧接着是温暖舒适的触感,阮听夏被拥进了他宽阔的胸膛里。
过了会,他沉润撩人的声音响起,“想你了,老婆。”
宋季凛亲了亲她的耳垂。想到她明明在视频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声,“娇气包宋太太不是也想我来?”
阮听夏愣了愣,明显也想到了。
她耳朵一热,转移了话题,“不是说不能见面吗?你还过来。”
宋季凛嗓音有些慵懒,“我不相信这种东西。”
阮听夏动了动身体,准备翻过身去。
却忽地被人轻轻扣住了腰肢。
她顿了下,“怎么?”
宋季凛拥紧她,“你别转过来。”
阮听夏一怔,忽然反应过来,有些好笑地地摸了摸他的指骨。
“宋季凛,你听过掩耳盗铃吗?”
还说不信。
不信,他抱这么紧做什么?
宋季凛顿了会,“没听过。”
语气强势,“我只知道,没看见人,就不算见到面,不能算数。”
忽而想起他刚刚一进门就捂住了她的眼睛的行为。
阮听夏杏眸漾出笑意。
难以想象一向桀骜的宋大总裁会有这么迷信的一面。
“这就是你说的不相信?”
宋季凛没有丝毫被人拆穿的羞赧,轻轻吻上她的发顶。
“嗯,是不相信。”
他停顿了下,拥紧她。
他没说的是,他紧张得今天旷了一天班,去山上求了两张平安符。
一室安宁,阮听夏弯着唇贴着他。
一夜酣睡。
*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
偌大的咖啡厅里,沈殷与对面的女人面对而坐。
一贯清泠俏丽的面容上,血色全无,得如同一张白纸苍白。
桌上放着的是一张一千万的支票。
是沈殷这些年的积蓄加上她预支的去AW走秀的劳务费。
已经是她能够拿出来的所有。
但是,对面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余光都没有看一眼那张支票,她抿了口温水。
姿态不算颐指气使,却带着上阶层的傲慢俯视,“沈小姐,当年你拿走一千万支票说不会再跟阿忱纠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呢?”
沈殷嗫嚅着开口:“纪阿姨,那一千万是……”
纪母打断她,“我自然知道,你拿那一千万给你母亲救命。”
她调查过沈殷的背景,自然知道她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一码归一码,不可否认,你很可怜,但是你不会天真到认为可以用博同情来实现阶级跨越吧?”
“事实就是,你这个阶级的人,跟纪忱永远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千万对于我来说,就是少买几个包罢了。可这却是你努力这么多年才存下来的钱。”
“拿回去吧,回去跟纪忱提分手。”
话落,她不容置喙地提起包离开。
沈殷捏着咖啡杯的指尖在颤抖,“纪阿姨,我对阿忱是认真的。”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认真?你的认真能值多少钱?”
“沈小姐,我不想用极端的方法处理这件事。我记得你妈妈在淮市当老师?你应该不会想她收到女儿在外面被人包养的消息吧?”
纪母如是说着,便随手撕掉了桌面上的支票。
“你跟阿忱的事,就当是逢场作戏。”
沈殷眼神空洞地盯着被撕碎的支票,就像她被践踏得一塌糊涂的自尊与爱情。
她浑浑噩噩地从餐厅离开,看着手机里传来的喜讯。
她笑不出来。
原来妈妈没有骗她。
不是所有花开过,都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