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为维护这个派系而努力。
但以后呢?
从人治转为法治这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事。
吏部还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所提出的法治的意思,或者他们并不愿意去理解——
皇权,依旧是这样的社会制度下的最坚固的基石。
短时间难以打破。
也没有人愿意去打破。
那就只好交给时间,等民智开启,等文明的车轮再向前滚几里路。
就在李辰安想着这些事有些出神的时候,他的视线里忽的出现了三个人!
三个女人!
马车行走的并不快。
因为街巷里是熙熙攘攘的人。
李辰安凝目,可那三个女人却已转身进了一家胭脂楼。
那是三个年轻的、身材姣好的女子!
似乎在哪里见过?
李辰安一时想不起来,他也没有叫停马车去找到那三个姑娘看一看。
他不知道那三个女子也是从长乐城而来的。
她们已抵达平江城足足三个月!
她们便是十里百媚和千悦!
这家胭脂楼便是她们开的。
她们没有选择开茶楼,因为这地方的茶楼实在太多。
开业仅个把月,生意极好,这胭脂楼里的胭脂水粉一半来自京都,三成来自吴国,还有二成来自越国!
胭脂楼的三楼是一间阁楼,这里没有摆放任何产品。
这里只有一张床,一张茶桌,一张沐浴的木桶,和临窗的一张书桌。
千悦三人径直来到了三楼的阁楼。
十里伸了个懒腰脱去了外面的长裙,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啊……!”
“和吴国的商人打交道真烦人!”
“若不是他们的胭脂水粉价格很不错,老娘还真不想与他们一见……”
她穿着亵衣坐在了茶桌前,“那几个老色痞,看着老娘口水都流了一地!”
“这天下呀,那些个男人,哪有什么正人君子!”
“满脑子里想的可都是那件事!”
百媚嘻嘻一笑坐在了十里对面:“这话可不全对,你这就忘记了皇上?”
“咱们以越女之柔示以风情万种,皇上可不就没动心么?”
十里瞪了百媚一眼,修长的脖子一扬:
“也未必见得!”
“当时在旧雨楼,若不是他那位夫人将我们放了……我们估计也被他给打着吃了!”
“你还记得那位小婉姑娘么?”
“不就在那夜被他给吃了!”
“只是咱们想被他吃却偏偏没有轮上,那以后也就再没更好的机会罢了!”
千悦顿时就笑了起来:
“你这骚蹄子!是不是想男人了?”
十里撇了撇嘴:“要说不想那是假的!”
“哎……这转眼也快二十岁了,说起来也该找个男人成家了。”
千悦落座,煮茶,“那就在平江城找一个呗!”
“可心里终究有些不甘呀!”
十里抚摸着自己的身子,悠悠又道:
“曾经差点被龙骑,而今却要被猪拱……这落差实在太大了一点。”
“我说你们两个莫非就甘心这么随便找个人嫁了?”
千悦百媚顿时沉默。
片刻,百媚一声叹息:
“终究已经错过了,咱们不是说好的不去想他了么?”
“我呢……打算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就在这里过一辈子。”
“听越国来的商人说越国现在乱成了一团糟,好多的越人正向宁国逃难,咱们来的早也算是幸运的。”
“对了,我还听越商说咱们的那位沈大统领也离开了枢密院,你们说她会不会也跑回宁国来了呢?”
千悦抬眼:
“管她的,她就算回到宁国也不敢露脸!”
“毕竟她才是第一个应该被龙骑的女人……就是她没那命!”
“喂喂喂,我今儿个听说了一件事。”
“啥事?”
“说皇上他……到平江城了!”
十里百媚大吃一惊,十息,泄气,无精打采趴在了桌子上。
“到了又能怎样?”
“还不是西子湖里的水……都是伤心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