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炎脸色沉沉的不说话,半晌才哼笑一声。
“蒋衾那臭脾气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人家又没克扣你吃又没克扣你穿,急了也就冷暴力两天,就算看在人家当年陪你白手起家的份上,也不该说打就打啊。”
卫鸿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靳炎终于忍不住了,指着自己熊猫般的眼眶问:“你觉得这也是我自己打的?!他揍了我多少下你知道不?!”
“这……这个……老靳,”卫鸿无奈道:“蒋衾胜在数量,可你胜在质量啊。”
靳炎:“……”
“听哥的话,酒醒了乖乖去给蒋衾道个歉,以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好过日子。你俩一路风雨兼程的不容易,当年吃糠咽菜的日子都过来了,怎么现在就闹到这种境地了?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卫鸿捡了个花生米,又示意靳炎吃菜。靳炎盯着筷子半晌不动,神色阴沉莫测,突然把酒杯重重一放,说:“这事没完。”
“别在那胡说,你没完没了了都!”
“你不懂,”靳炎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蒋衾在外边有人。”
卫鸿惊呆了。
“看不出来吧,一开始我都不相信。是,我是有时喝个花酒应酬应酬,但是我没把麻烦带到家里,除年前那次之外我可没现在他眼前!他呢!他简直就是把老子的尊严往脚底下踩!”
卫鸿张了张口,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亲眼见着的?”
靳炎面色阴郁,一个字不说。
“兄弟,这事可不是乱猜的,你你你……你冷静点,蒋衾怎么在外边有人了?”
“……”
“你看到了还是抓着铁板钉钉的证据了,蒋衾跟你摊过牌吗?捕风捉影是夫妻感情大忌啊我可告诉你,何况蒋衾那种人他有可能出轨吗?你不出轨就不错了!”
靳炎冷笑一声,仿佛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去。
卫鸿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半晌才见他伸手比了个九的手势。
“九个月,”靳炎说,“九个月没让我碰一指头。”
卫鸿:“……”
“一开始是身体不舒服,上医院又检查不出什么来。回来就开始工作忙,抓着出差的机会就往外地跑,然后说我晚上打呼噜非要搬到书房去睡。各种各样的理由,总之就是不让老子近身。”
“每天晚上听他在隔壁睡觉我都欲|火焚身得恨不得撞墙,这是我家啊,他娘的这还是我家吗?!有这么不人道的吗?!开春的时候什么办法都使出来了,只差没下春|药了,人家说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靳炎把筷子猛的一拍,差点打翻玻璃碗。
“我跟你说,他简直就把我当污染源一样走路都避着,要不是当着孩子的面他简直连话都不想跟我多说一个字!你媳妇有这样对你吗?我不说九个月了,就说一个月!你受得了吗?”
卫鸿果断道:“提都别提。”
靳炎冷笑一声,“知道昨天是怎么打起来的吗?昨天下午趁孩子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在厨房做饭,我就在那看着特别没法忍,就过去想跟他聊两句。”
靳炎嘴里的“聊两句”显然不能完全概括他的行动,不过卫鸿大概能想象发生了什么事。
“老子还没干什么呢,他就转身往外走!结果我追上去他还让我走远点!你说我能不气吗?!那时我还忍着跟他说道理呢,没说两句就拉扯上了,结果他娘的这小子就开始动手了,后来还拿红酒瓶子对着我砸!你说这要砸实了,我现在还能坐在这?!”
卫鸿点头严肃道:“婚内强|奸未遂,确实不该坐在这了。”
靳炎火冒三丈,怒道:“什么叫婚内强|奸,老子是他男人!这是老子的合法权利!剥夺我这项权利就他娘的是违法!”
卫鸿:“……”
“我告诉你,要么蒋衾真的得了什么病——这个我能接受,要么就是他在外边有人了,妥妥的。前一种几乎不可能,我知道他正常得很。后一种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不然他不会把我当重度污染源一样整天躲着。”
“……我还是觉得蒋衾不大像出轨的人……”
“我跟你说卫鸿,你不了解他。我们刚处对象那会儿有个人老纠缠他,他跟那人就现在这种态度,恨不得呼吸都拿个透明玻璃板儿隔开。我老早就觉得他这样对我肯定有问题,就是没抓到证据。”
靳炎脸色都扭曲了,杀气腾腾道:“要是给我抓到是谁,看老子不活撕了他!”
卫鸿只觉得眼前这男人是长期得不到满足导致欲|火太旺烧坏脑子了,他谨慎的想要不还是给他请个心理医生比较靠谱,请他出去嫖就算了,风月场合里找个蒋衾TYPE的比较困难。
就在这时靳炎手机来了条短信,是他跟蒋衾的心肝儿子黎檬小同学:
“爸我就跟你说一声今天下午逃课了,反正学校的课也没什么意思。我找到蒋衾了,你这个没用的看不住老婆的男人,我去帮你把蒋衾给哄回来。”
靳炎的手指颤抖着。
卫鸿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半晌说:“好孩子,养儿防老这话尼玛真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