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问你究竟是谁?是姓温,还是姓南?”赵显达一语中的,那张老脸上一副了然的神色。
南瓷并没有觉得惊讶,反倒坦然一笑,默认道,“赵总既然都知道了,那可否劳烦赵总告诉我实情?”
赵显达嘴角抽了抽,朝着南瓷吐出一口烟雾,冷笑,“你姓温,是温家大小姐,三年前的温氏集团,那完全可以与如今的裴氏相媲美的,只可惜——”
他欲言又止,保持着那份神秘。
南瓷心头一紧,瞳孔骤然一缩,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地握紧,“温氏——可是,我上网查过,江市的望族里根本没有姓温的人家,更别说是与裴氏相媲美的温氏集团了。”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你的裴少啊,他本事那么大,可以把你这么一个大活人藏在家里这么多年无人察觉,那将一个已经在江市业界消失的温氏集团封藏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赵显达声音飘忽。
南瓷却听得内心波涛汹涌。
“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可以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赵显达眸中闪着精明。
南瓷却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回过了神,她紧盯着赵显达,低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什么?”像是听见笑话一般,他仰头笑了两声呓语着问。
片刻后,他敛下笑容,眉宇间掠过一丝阴冷和狰狞,显得激动了不少,他凑近南瓷几分,咬牙道,“我就想让裴横舟那孙子不痛快,我不过是在你面前说错了话,无意间冒犯了你,他居然把我打成这副鬼样子。”
说着,他还不断挥舞着自己打着石膏的手,瞪大眼眸,“我残疾了,到头来他还把我公司给吞了,哼,他那么得意,我就偏不让他痛快,他不是把一切都瞒着你吗,我偏要让你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一无所有,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他不同,他背后有裴家有裴氏,我看他今天拿什么跟我斗!”
他面目狰狞得可怖,浑身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
南瓷委实吓住了,紧盯着他,咬牙道,“疯子!”
说话间,她下意识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仿佛一个不小心赵显达就会朝她扑过去一般。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赵显达原本是想办了南瓷存心恶心裴横舟,可他这副样子怕还没有近南瓷的身就被她一脚给踹了。
赵显达笑了两声,“疯子就疯子吧,裴太太,等着看疯子为你准备的好戏!”
南瓷没再开口,只是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才能摆脱这个疯子,才能让自己和裴横舟都化险为夷。
而裴横渊这边赶到了医院。
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裴横渊眸色深沉地坐在驾驶座上,嘴里叼着燃到一半的烟。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半,离十二点还剩一个半小时,他却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直到十一点时,他这才下车,并没有乘电梯,而是顺着安全通道直奔上秦雅思的房间。
他推开门,不停喘着粗气,脸色因为心里翻涌的喘息而变得煞白,病床上的秦雅思正抱住裴横舟,似乎是不让他走。
裴横渊瞳孔一缩,急道,“横舟,南瓷出事了,她被人带走了!”
裴横舟推开秦雅思,站起身来,“被谁带走了?”
“不知道,就说让你一个人十二点之前去“大赢门”,不然——不然南瓷就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