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漾看着窗外一望无尽的黑暗,喃喃道:「难道就见死不救?人命对于厉桑来说是不重要的东西。」
她不知道徐若微现在是什么处境,但一定不好。
厉九明都可以动辄打骂,又何况是厉桑。
「你想救她,就必须要谋划全,如何进入别墅,如何在厉桑的眼睛下靠近,如何将她平安的带出来,你想清楚了吗?」舒勉说道。
舒漾垂眸,「我会想出一个周密的计划。」
次日一早,舒漾起了个大早。
「舒小姐,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佣人刚把手包放下就看到舒漾简单扎了个丸子头正缓缓下楼。
舒漾无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带着浓烈的困意糯糯道:「饿了。」
佣人忙不迭往厨房走,「您是不是昨儿个没吃饱饭,我现在就做点简单的您先填填胃。」
舒漾走下最后一层阶梯,眨了眨眼睛,勉强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听到佣人说的话,她摇摇头,「今天不用你做饭了,回去休息吧。」
佣人愣了愣,有些不确定,「那您……」
「嗯。」舒漾像是猜到她想说什么一样,点了点头又道:「今天我自己做饭。」
佣人有些纳闷。
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呀!
但主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能赖着不走,况且,她的工资是按月结的,这也算是带薪休假了。
舒漾已经很久没下厨了。
好在厨艺并没有退步,排骨汤做好的时候,掀开锅盖,香气扑鼻。
这还是她跟赵小七取得经,以前也给容音做过。
那时,容音可是一口气喝了两大碗。
提着保温桶来到医院vip病房处。
陆清河正坐在门口,手捂着头,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个失去倚仗的孩子,充满可怜的气息。
舒漾停住脚步,想了想才走过去。
许是太过于疲惫,陆清河都没有听到接近的脚步声。
直到肩膀被拍了两下,他才恍惚的抬起头。
只一眼,舒漾就看出了他的崩溃。
曾经温文儒雅的男人终是熬成了憔悴的模样。
「你来了。」陆清河沙哑着声音开了口。
舒漾点点头,走两步到玻璃窗前,看着里面被打了镇定剂睡着的容音,眼中满是心疼。
她垂下眼眸,回身走到门头,手放在门把上,「陆清河,容音身边不止有你,你如果把身体拖垮了,她会更难受。」
舒漾的本意是想让他去休息。
奈何陆清河站起身,坚定的说道:「你进去看看她吧,我想去抽根烟。」
舒漾没动,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走进电梯中,这才收回目光。
走进病房,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搬了个板凳坐在床边。
静静地看了会熟睡中也紧皱着眉头的容音。
抬手将她的眉毛抚平,舒漾就开始讲一些有趣的事情。
尽管她知道容音现在听不见,也想帮睡梦中的她点亮一盏灯。
不知不觉间,天色就暗下来了。
月亮高高悬挂在空中,诉说着夜晚的静寂。
陆清河还没回来,刚才特地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去处理其他事情,晚一会再过来。
有舒漾在,他也比较放心。
时针走到十一点左右,舒漾就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此时的容音正在做噩梦,噩梦中,舒漾被人乱刀砍死。
恐惧将她的心彻底包围,一丝缝都
不曾留。
她猛地坐起来,好不容易从噩梦中挣扎出来,此时,她满身冷汗,脸色惨白并早已被泪水覆盖。
她惊恐的四处张望,瞧见趴在床边睡得正熟的舒漾,形如藤蔓般扯不断的梦魇再一次席卷而来。
强烈的恶心感从胃中直直的往上涌,她抬起满是针眼的手死死的捂住嘴巴,从另一边下了床后就往门口狂奔。
厌恶,自我嫌弃,绝望将她裹得喘不过来气,就连呼吸都仿佛带着锈迹斑斑的血腥味。
容音扶着墙跌跌撞撞的跑到卫生间,看到镜子中猩红着眼,状若癫狂的女人,当即两步并做一步,扑到马桶边狂吐不住。
等吐的只剩酸水的时候,她才放任自己瘫软在地上。
眼泪还持续不断的往下流,只是,没一会,她就痴痴的笑了出来。
突然,容音扬起手,朝着自己的脸用力打了一巴掌。
响亮又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卫生间中回响数次。
两边脸都微微肿了之后,她才停手,扶着墙慢慢站起身。
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样子,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沿着走廊走到医护人员办公室处,容音抬手敲了敲门。
值班护士把门打开,看到她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容音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值班护士认识她,便开口询问:「容小姐,您有什么事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容音摇摇头,伸手一指,那是放在水果上的水果刀,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