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呢?
当然是用尽全力,将幸福维持下去,谁若想毁了他的幸福,必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在荞儿的床榻边坐了许久,直到丫鬟过来小声催促,李钦载才起身走到院子的北房,推门而入。
洞房内,两只儿臂粗的红烛点亮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崔婕静静地坐在床榻边,头上仍覆着红盖头,端坐的姿势不知坚持了多久。
李钦载推门进来,崔婕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微微一颤,一双纤细的手已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李钦载亲手掀开她的盖头,昏暗的烛光下,崔婕薄施脂粉的俏脸格外动人,那种摄人心魄的美丽,令李钦载深深吸了口气。
烛光下的崔婕害羞地垂着头,双手仍死死攥着衣角,看起来很紧张。
李钦载轻笑道:“夫人何必害羞,咱们老熟人了,放松点儿。拿出曾经对我又掐又捶的泼辣劲来,为夫我就吃这一套。”
崔婕顿时羞怒不已,紧张的心情突然消失,呸了一声道:“什么老熟人,难听死了。”
李钦载却一屁股坐在崔婕身边,崔婕顿时又紧张了,吓得差点跳起来。
“慢,慢着”崔婕紧张地道。
“咋了?”
崔婕慌乱地道:“先先饮合卺酒,家里喜娘教的,洞房要对饮合卺酒”
李钦载点头,这个还是懂的,交杯酒嘛,前世团建局上跟女同事开玩笑时也喝过。
但这一世的合卺酒还是不一样的。
崔婕起身走到桌前,将一只事先剖开的匏瓜分成两个瓢,将酒斟进瓢内,又将李钦载拉到桌前,将自己的长发分出一缕,与李钦载的长发打了个结,这才双手递给李钦载一只瓢。
二人相对而坐,崔婕忍住羞涩,双手执卺,平举于额,轻声道:“夫夫君,今世有缘结为夫妻,余生请夫君担待敬爱。”
李钦载也严肃起来:“夫人,余生你我祸福共之,互不辜负。”
“夫君,请酒。”崔婕眼眶微红,微笑道。
二人互敬,一饮而尽。
崔婕这才解开两人结在一起的头发,摇曳的烛光里,崔婕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李钦载眨了眨眼,笑道:“夫人,是否该就寝了?”
“我,夫君,再,再等等,喜娘还交代了事情”崔婕俏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李钦载有些不悦了:“你家喜娘为何比咱们这对新人还折腾?你告诉我她是谁,明我就点了她家的房子。”
崔婕白了他一眼,默默从大红的枕头下摸出一本纸张发黄的画册。
脖子都羞得通红的崔婕垂头低声道:“喜娘说,要咱们先看画册”
李钦载愕然:“这是啥么?”
翻开画册,触目所及,李钦载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
崔婕脑袋都快钻进地缝里了,声音愈发低不可闻:“喜娘交代了的,说新婚夫妇圆房前一定要看。”
李钦载的注意力被画册吸引了,上面一幅幅伤风败俗的人物图像,令李钦载其实没啥感觉。
崔婕绝对无法想象,她的夫君前世看过多少不堪入目的东西,眼前这份画册,人物画得扭曲又古怪,很难引起他的**。
啥叫“曾经沧海难为水”?
唯一的可取之处是,画册里的男女各种新奇的姿势,倒是给李钦载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活到老,学到老。
姿势与体位,哪怕相隔千年,也永远不会过时的。
于是李钦载暂时将崔婕冷落一边,专心致志地开始学习新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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