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难道不是余家的那个小娘子?
沈太后和椎奴疑惑地对视一眼,不由问道:
“是个什么,先生?”
永熹帝偏头想想,笑了笑:“悯郎也不太清楚。只听那人住过的客栈老板说,是个极俊俏的后生,挺有钱的样子。”
有钱的,俊俏后生?
还真不是在说余家的小娘子……
沈太后心下越发犹疑,面上却失笑出声:“悯郎是怎么说的?这世上还有他肯承认俊俏的后生?”
莲花郡王被称为京城第一美男子,如今竟然夸另一个人为俊俏后生,倒还真是奇事。
众人想到这里,不由得都跟着笑成了掩口葫芦。
连永熹帝也呵呵大笑起来,过了一时,却摇摇头,站起身来:
“……这是末节。一共他们回来也没几天了,母后等悯郎回来当面问吧。儿子还是先去看看他那份折子上的人。怕是过不了多久,宁王叔和其他人的奏章就该来了。”
这是要按照刚才沈太后所言,去比照参详如何给那些人酬功,并如何防范其他冒牌货了。
这是正事,可不好耽误了。
沈太后只得含笑点头:“那你去忙吧。晚间就不必过来了。”
也好,等皇帝走了,单独跟皇后打声招呼,到了端午,悄悄地把余家小娘子叫进来也就是了。
谁知潘皇后也跟着站了起来,歉然欠身:“尚药局那边,跟着太医署出去了几个人,有些忙不过来。这两天打口舌官司,闹腾得很。儿媳回去看看,晚间再来陪母后用膳。”
又要把南猛留下陪伴。
“不用不用。何必让你牵肠挂肚的?端午不就又见着了?到时候你忙你的,把乖乖搁在我梨花殿里。我正好跟他亲近一整天!”
沈太后笑着推辞。
于是,一家三口倏然而来,又倏然而去,一共坐了没一个时辰。
椎奴垂头丧气。
“机缘未到,强求不得。”
沈太后按下心头涌动的情绪,淡淡地说了一句,吩咐拆头,更衣,后园看花去。
只是,那个有钱的俊俏后生,又是谁呢?
“萧家的那个,说是叫萧韵的,不是说粉妆玉琢,好看得很?他此时就在来京的路上吧?幽州过来京城,必经魏县,莫非,说的是他?”椎奴猜测。
沈太后看着满眼的鲜嫩花儿,缓缓摇头:“恐怕不是。幽州节度使的独子出行,前呼后拥,声势浩大。即便低调行事,也该住驿站,而非客栈。
“到了魏县,听说莲王驻跸,无论如何,都会递帖子登门拜访。怎么会弄得莲王都不知道名姓,还得从客栈打听情形?
“这必不是官场中的,恐怕是个,江湖散人。”
江湖散人么……
椎奴又懊恼起来:“陛下也不肯说是帮了些什么忙,真是的……嘴就这样严谨,跟先帝一样一样的!”
沈太后瞟她一眼,弯弯嘴角算是笑过了,眼中却有了一丝漠然。
随便是谁。
爱是谁是谁。
正好。
端午节来的人多,便见那小娘子也不方便近处说话。不如过了端午,再以落下了魏县防疫功臣为名,将那小娘子单独宣进宫来,好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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