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赵真阴沉着脸,浑身冒着冷气,盯着三个八卦的人。
众人立即做鸟兽散。
等到了第二天,余绽被又新好好地从头到脚打扮完毕,不自在地扯着自己的襦裙披帛走出二门,却见赵真固执地换了新衣,一副说什么都要陪她入宫的架势。
余绽莞尔:“行啊,只要太后娘娘让你进去,你就陪着我吧。”
宫门口,赵真从马车上跳下来,却被禁卫拦住:“余娘子的令牌仅限她本人使用,不能多带人进去。”
“那就先不进去。请阁下帮忙,拿这个金牌往慈安宫梨花殿送一封信,可好?”
钟幻从容的声音响起。
“师兄……”余绽看着仍旧是那身玉色长衫的钟幻出现在她身后,惊讶地张大了嘴。
“宁王莲王之争,总得有个落幕,不然你怎么办?”钟幻微笑着解释了一句,递给她一封信。
哦。想起来了。魏县的那个神秘人就是师兄。
余绽嘻嘻地笑着,直接将令牌递给了禁卫:“劳您驾,包您是好事儿。”
禁卫无奈,只得照办。
一时,果然梨花殿里传话过来:“一同觐见。”
觐见?
赵真心思一转,皱皱眉,转头悄声对余绽道:“只怕还有旁人在梨花殿。”
余绽了然颔首。
若是此事只是她家那位母后娘娘,大约只会说一句:一起来。
可用到觐见二字了,应该是皇兄也赶了过去。
也好。
当面说清楚了,省得以后自己师兄妹二人成了他们彼此明争暗斗的刀枪。
果然,永熹帝坐在沈太后旁边,直直地看着钟幻和余绽进殿、跪倒、大礼参拜。
“哟!还真是个俊俏的小郎君!难怪悯郎那样夸奖你。”沈太后笑呵呵的,令他们二人起身。
看着余绽,又挑挑眉,“难得啊!余氏也舍得穿女装了?”
“太后赐下的阿监和姐姐都说民女穿男装进慈安宫不妥。民女便换了这个。”
余绽连忙把赵真和又新的事情在皇帝跟前过个明路。
果然,永熹帝一愣。
沈太后笑着轻声解释一两句,永熹帝了然点头,目光在余绽身上仔细打了个转,又看向钟幻:
“这么说,那份太医署和莲王都大加赞赏的防疫办法,是你做出来的?”
钟幻拱手:“不敢。先师夜平,走遍天下,行医数十载,遭遇过水患瘟疫无数。小人师兄妹因耳濡目染,大体知道一些。
“只是师妹先前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习武上,所以记得的东西不甚全面。小人不过是将她遗漏的诸般事项再度补齐而已。
“若说这个办法的制作者,应该是先师夜平。小人师兄妹,都不敢居功。”
永熹帝不以为意地笑:
“这有什么不敢的?朕听莲王说,你献了办法之后马上就离开了魏县,失去踪影。他那时给所有防疫赈灾有功的人请封,唯独不知道你在何方,很是遗憾呢!”
“小人师门有规矩,不得沾染名利。先师一生,活人无数,被成为天下第一神医。也是因着这个师门规矩,始终不肯公然露面。所以才又被讽刺为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
钟幻斯文之余,镇定自若。
永熹帝便看向余绽:
“所以那时候魏县百姓要给你立生祠,你死活不答应,几乎与吴夔翻脸。也是这个缘故?”
这么好的借口送上门,怎么能不用?!
余绽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那朕若是现在下一道口谕,要特旨恩召你二人供奉尚药局呢?”
永熹帝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