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算了吧!”莲王吓了一跳。
几个人哈哈大笑:“真是个实诚人,开玩笑的话呢,也当真。”
莲王苦笑着直擦汗。
西南楼上。
反正也没人进来,风姿仪态如今都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两个人彻底放飞自我,天天头不梳脸不洗,连衣袍都是随便往身上一套就完事。
正就着满院的桂花香气奋笔疾书之际,千针敲门进来,看着二人面无表情:“今日宴客,小郎吩咐,席上都是新鲜菜,拿给二位公子歇息歇息。”
两个人简直惊喜交加。
于玉璋还稍稍矜持一些,萧韵则直接冲了过来,伸手先去抢那个银壶:“里头可有葡萄酒?”
“您年幼,不得饮酒。那壶酒是给于公子的。”千针哼了一声,一眼把萧韵瞪出去三步远。
于玉璋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忙先举手谢过,这才端了餐盘,回身在条案上放置好了,招呼萧韵:“三十六,来,尝尝。这些菜我好似只见过一两样。”
千针抄着手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将起来,过了半刻钟,方悠悠说道:“小郎说了,让两位吃完了,各写一篇桂赋……”
于是,正在园中荷塘之上饮茶赏花的钟幻等四个人,便听到西南楼上传来一声愤怒的大吼:“连吃个饭都要收钱!抠死他算了!”
莲王和沈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寒无奈地摇着扇子摇头:“小三十六的脾气和嗓门都见长。”
唯有钟幻,掏了掏耳朵,歪了歪嘴,哼道:“可没收钱啊!而且,我还得供他白吃白喝到春闱呢!写篇文章而已,就这么大反应,还想考进士?”
“那能一样吗?你爱吃菱角,可有人忽然说:今天你必须要吃二斤菱角,否则就不许你喝茶。你烦不烦?”沈沉乐不可支。
“那就算了呗!不写不就完了?”钟幻双手一摊,表情极度无辜,无辜到欠揍。
萧寒呵呵笑着,摇了摇头,回头找到九酝,随手又从桌案上抓了一把干炒的葵瓜子给他:“跟小三十六说,好好写。”
九酝笑着答应了,双手捧着瓜子,一路小跑着去了。
时至未初,沈沉袖了两篇文章,又让阿镝拎了两个大食盒,自己也抱了一个,笑眯眯地道别而去。
萧寒看着她的马车走了,才转身问钟幻:“钟郎不曾把我的身份告诉郡主?”
“说这些干嘛?她脑子又不够,想得太多,会添乱的。”钟幻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转手里的折扇,又敲了敲萧家的马车:“走吧。回头有空我去寻你,咱们再细聊聊。”
萧寒笑着颔首,跟莲王告辞,上了马车。
回程路上,九酝有些担心:“公子,我看那位莲王,对宝座似是并非全无所动啊!他会不会想要染指寒亭,助他登位?”
萧寒微笑着,笃定地摇头:“不会。”
“公子怎会有这般把握?”九酝好奇。
萧寒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马车的窗棂:“钟郎肯信任他,就因为他一直都是个君子。
“若是他竟对寒亭动了心思,那就意味着,他不仅不是个真君子,而且还是个伪君子。若露出这个面目来,不用我动手,钟郎便会亲自毁了他。
“那可是钟郎,离珠郡主最亲近的师兄。
“莲王天生惹不起梨花殿。
“那是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