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嚢逃也似的跑了。
看着沈沉诧异的目光,钟幻呵呵笑着低声告诉她:“最近千针管阿嚢越来越狠,阿嚢的气焰,怕是要被千针压制一辈子了……”
沈沉张大了嘴,半天反应过来,捂着眼睛吃吃地笑,低声道:“师兄,你最近月老做上瘾了?”
一时众人都进了花厅,坐定。
牡丹郡主不等众人寒暄完,便有些发急地拉了沈沉,低声说了一句。
沈沉讶然,忙对才赶过来的千针道:“你们且先下去,有事自然会叫你们。”
钱家的下人倒早就习惯了主子们不爱让他们凑在跟前,低着头便走了。唯有千针,依依不舍地拉着沈沉的袖子,塞了一袋子栗子给她,才走了。
“你们还记得那个白永彬么?”牡丹郡主紧张地看着众人,目光从莲王转向沈沉。
钟幻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人被皇上送去了北邙山炼药,前阵子失踪了。怎么?郡主知道他的去处?”
“他是韩震送到陛下身边去,蛊惑陛下服食那些,那些荒唐丹药的。后来的确被送去了北邙山,但是,被我父王悄悄掳回了家。如今就关在府里。”
牡丹郡主满面绝望,“我本来以为父王与韩震只是有来往,说不定还是被利用。可事到如今,我只怕,我父王的邪念,是他自己起的。跟韩震的往来,说不定,也是他先主动的!”
“也许宁王殿下只是想给郡主出一口恶气呢?”钟幻淡淡地看着牡丹郡主。
却只见这位大夏宗室第一郡主灰心地滚了泪水下来:“我原也这么想。可是给我报信的人却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白永彬的所作所为,我父王一早便一清二楚。
“那姓白的是奉了韩震的命令,要做父王和韩震的居中联络之人。意外被查出了劣迹,那件事,未成。所以才有了后头父王亲自出马与韩震相见。”
朱蛮脸色阴沉,在众人之前开口问道:“那白永彬现在府上,是阶下囚,还是座上宾?”
众人看向牡丹郡主。
“阶下囚。”牡丹郡主低着头拭泪,吸了吸鼻子。
沈沉靠过去抱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既是阶下囚,那就说明宁王殿下不是全然信任韩震。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
“哼!狗咬狗而已,什么好事?根本就是变数。”朱蛮冷哼一声,双手抄在袖子里,一脸生气的样子。
“你说谁是狗?!”沈沉瞪他。
朱蛮翻了个白眼,顶回来:“虎毒不食子。他对惜惜这样恶毒凉薄,他就是猪狗不如!我就骂了,怎样?!”
“谁骂也轮不着你骂。你给我闭嘴。”钟幻伸手摸了个冬枣砸过去。
朱蛮气哼哼地躲开,不说话了。
莲王沉吟许久,看着牡丹郡主,温和问道:“我正有一事想请问牡丹,那位死在韩府后门的宁王之子,是真是假?”
众人皆是一静,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牡丹郡主。
“莲王兄何有此问?”
“那件事……我们都知道。离珠当夜去救,却被韩橘抢先杀了那人。被人杀死在韩府后门意欲栽赃云云,乃是韩震为了事后遮掩,故布的迷阵。
“而事后,宁王殿下似乎半点也没受此事的影响。反倒是离珠,因为心中恻然,又愧疚,大病了一场。
“因此我就在想,是否此人乃是个赝品。宁王殿下发现了这一点,也就确定了自己的儿子还活着,所以,才如现今这般从容?”
莲王娓娓道来。
众人都看向牡丹郡主。
唯有朱蛮,双手在袖筒里,轻轻地捏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