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思,竟是对沈沉有什么其他的评价么?
钟幻心里轻轻动了一动,倒生出了无限的期待,暂时压住,含笑送了钱大省回房休息。
这边晚饭还没准备好,钟幻便收到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郡主让细查秦耳。”
“嗯,快过年了。韩震和宁王那边估摸着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若是秦耳竟真是他们二人的钉子,那二傻子在宫里可就要棘手了。”
钟幻命董一,“咱们这个年节,怕是谁都过不消闲。外送内紧。好在舅舅进了京,有他做挡箭牌,许多琐事咱们都能推掉。你依着郡主的说话,去好生挖一挖秦耳的出身。”
董一领命,又道:“先前只知道秦耳是先帝从死囚营里拎出来的一个小娃娃,专门赦了活命,只为了给还是襁褓中的太子寻个死心塌地服侍的人。
“但是他到底为什么会在死囚营中,他家中原是做什么的,还真没人去仔细追究过。如今看来,倒要好好查一查。”
“既然说是他与陈妃交好,那就着意看看,他是不是跟南越那边有什么牵扯。”钟幻说着叹了口气,“可千万别是什么南越余孽才好。”
董一看着他笑:“南越如今虽然权臣当道,却也国力繁盛。那陈妃在先帝时又极为得宠。若他果然是南越那边的什么重要人物,难道陈妃还认不出来的?怕是早就使了手段弄出宫送回南越了。小郎休要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钟幻苦笑着摇头:“这可怨不了我啊!咱们查二傻子,查着查着查到个夏太宗遗支。咱们查朱蛮,查着查着竟查到了西齐外戚头上。如今一说要查秦耳,我这心里怎么想怎么怕,这要再扯上个南越,咱们这个小小的圈子,都快成了个三国演义了!”
“也是。前几天归州那边飞鸽传书过来说朱先生只怕是与西齐元后的娘家有关时,小人也吓了一跳。”董一跟着愁眉,“那小人先去了。希望这个秦耳,只是个普通的贪财宦官罢!”
钟幻点点头,挥手让他去了。
这边阿嚢这才上前,呈了一张拜帖给他:“还说朱郎呢!他这消息可真快,家主才到家没一个时辰,他就已经得了消息。”
钟幻翻开帖子,泥金洒银,龙飞凤舞,竟是朱蛮亲自手术,请求上门拜谒钱大省,求一个方便的时间。
“好家伙!他倒是投舅舅的脾气。就这张帖子的质地,舅舅见了,只怕是非见不可的。”钟幻笑着掂了掂帖子的重量,跟阿嚢打趣道,“回头我跟舅舅把朱蛮的帖子都要过来,给了你。你把这些都收着,等着哪天要用钱了,就把他这些融了,只怕就都能过个半年好日子!”
阿嚢轻笑:“泥金又不值钱。小郎休要说笑。只是家主虽然进了京,却值年下,各家走动几乎都停了的。小郎可要摆个宴?请了朱先生、莲王殿下等小聚一回?也好让郡主有个借口出来一趟,跟家主见个面。”
钟幻眨眨眼,奇怪地看他:“为什么要让二傻子跟舅舅见面?”
阿嚢语塞,啊呃了半晌,才挤出来一句:“不都是小郎最亲的人么……”
钟幻拧了眉,一脸诧异,没吭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阿嚢苦笑着擦额头的汗:小郎那话叫怎么说来着?这不就是个典型的注孤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