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冲上了西南楼的阿镝,却直直地撞见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场景。
钟幻在满面怒容地系衣带,微容衣衫不整地跪在旁边,瑟瑟发抖地啜泣不已。
“这,这是……钟郎你这是……”阿镝指着两个人张口结舌。
随后冲上来的千针只张大了嘴,待看了钟幻一眼,便立即闭上了嘴,满面同情地看向微容。
先前钱玉暖送给钟幻的那个弄月是个什么下场,全钱家都知道——自然,微容不知道。
钟幻哼了一声,恨恨地瞟了地上哀哀痛哭的女子一眼,转身避开阿镝的目光,自己低着头继续把衣衫整理好。
“钟郎,你可不能对不住我们郡主啊!”阿镝冲口而出。
“去去去去!”钟幻不耐烦地轰她,“胡说八道什么?我是我,二傻子是二傻子!哪怕我被人暗算成功闹出了什么丑事,也跟你们郡主无关!你少拉扯她!”
千针听到这里,抿着嘴悄笑。
“暗算?”阿镝诧异地叫了一声,恍然大悟地看向微容,脸上显出不可抑制的嫌弃,“我们跟你说了那么多,原来都是白费力气。你这心思,从头就没正过!”
也就懒得再看伏到地上哀痛的微容,上前几步,走到钟幻的另一侧,拉了他附耳将沈沉吩咐的事情悄悄说了,然后静静地等着钟幻决断。
“来人,把她拉出去,扔到柴房,让她慢慢哭。”钟幻皱着眉听完,刚想跟阿镝说话,却被微容哭得心烦,挥手先让人弄她走。
可是微容却扑了过来,边哭边道:“小郎,家主答应过我的!我家当年,也是名门望族。我虽在宫中为奴,单姑姑却一直当我是闺中千金一般教导……”
千针急忙冲上前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拽住她,连钟幻的衣角都不肯让她碰到。
“行行行!是我配不上你,行了吧?我就是个游方郎中!你想攀高枝儿,谋荣华享富贵,也该是上次趁着见钱大省的时候色诱他。你跟我说得着吗?!”
钟幻越说越生气,对着外头喝道:“给钱大省写信,让他以后用人的时候长长眼!这都是什么人?这样重的私心野心,真到了关键时候,背后捅刀子的就都这种人!”
竟被嫌弃至此!
微容苍白着脸,身子一晃瘫软在地,再没有任何争辩的勇气。
阿嚢带了两个人匆匆上来,把她架了下去,临走关切地看了千针一眼。千针摇摇头,阿嚢这才放心地跟了下去。
钟幻这才对阿镝说道:“此事重大。若那姑姑的家人已经被人控制,我就得尽量不打草惊蛇,试试看能不能把背后的人揪出来。”
然后吩咐董一亲自带人去办。
董一忙去了。
“至于你……”钟幻想了想,屈指算了算,皱皱眉,“息王妃这一胎可迟得有点儿太多了。既然太后让你去看,那我就跟你一起去瞧瞧吧。你等等我,我去换件衣裳。”
说着,十分不自在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衫,满面嫌弃。
阿镝早就放了心,点头答应了,笑嘻嘻地拉了千针的手,下楼且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