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臣正发愁,军中将领们进出宫禁总归不便。若有大长公主统总,就皆大欢喜了。”佘尚书忙道。
曹相挑了挑眉,也跟着上前说了贺词,接着却转身对着御史大夫喝道:“御史谏劝的该是国事,天子家事,皇族私务,哪有你们舞弄唇舌的地方?还不快把这几个不懂事的弄走!”
御史大夫崔能无奈地抹一抹额头,瞪着那几个道:“闹够了没有?太子还没登基你们就来逼宫,是打算不忠还是打算不义?!十几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退下?!”
几个人被他几句话便骂到脸色大变、冷汗直冒,低下头去,不过几息,便躬身冲着南猛和沈太后长揖到地,然后回到了众臣之中自己的位置上。
“那此事就这样吧。”罗相适时转移了话题,“太子登基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于尚书欠身道:“只剩龙袍了。”
“嗯,这个却催不得,必得一丝不苟才好。”罗相点了点头,又笑了笑,点头道:“如今又多一桩喜事,还要辛苦于尚书准备一下。钦天监挑好吉日后,大长公主是要去拜祭太庙的。”
还要拜祭太庙?
这是真要正式列入南氏族谱了?
难道还真要把这个来自幽州的小娘子记在先祥和帝和沈太后的名下做嫡女不成?
于尚书想着,往上看了一眼,却见沈太后和南猛都脸色平静,便笑一笑,欠身道:“分内事,不辛苦。”
沈沉大礼拜谢过后,便起身站在一起默默地站着掉泪。所有人说话的时候,南猛却只看着她,最后看她的眼泪越来越多,却死死地憋住不肯出声,不由得心疼起来,扬声说道:“姑姑,你胳膊还伤着,先回去休息吧。”
沈沉微微屈膝,默默地退了出去。
众臣渐渐安静下来,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目送着她的背影慢慢离开。
“大家可不要想差了,这可是严监正那张嘴里说出来的,南氏的福星,大夏的福星。再往她身上泼脏水,就请先想一想,扛不扛得住严老头儿的臭骂。”
罗相呵呵地笑着,毫不在意地说完,再度转过脸去,连磕巴都没打,就继续说道:“两国使团那边,大鸿胪寺要打起精神。先帝大行,太子年幼,咱们三家争斗多年,此时他们俩哪有不想趁火打劫、耀武扬威的?”
“罗相所言极是。”大鸿胪寺卿先答应了一声,然后方向上拱手道:“往常两国的使者来往,都是西齐的使者傲慢,南越的使者谦和。
“此次倒是反了过来。西齐的使者虽然沉默寡言,但只要开口说话,言语间涉及太后和各位王爷的,礼数守到了十分。
“倒是南越的使者,来了便问能不能求见太妃娘娘。臣等因为没请到旨意,自然敷衍,那使者竟大发雷霆。呵呵,真是怪哉。”
“南越的使者来的正好!”沈太后一听见“陈太妃”三个字,顿时咬牙切齿,双目冒火:“哀家正要好好跟南越算一算这个帐!他们家来的是个什么人?”
大鸿胪寺卿垂眸低下头去:“正使乃是南越皇帝的外孙、谈相的孙儿,三公主的亲子,名叫谈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