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芒沉吟了一下,不由想起萧韵这几天每每看着钟幻错牙的样子,当即点头:“自是好的。钟郎能安心养伤,我们也好跟大长公主有个交待。”
说着,迈步去看钟幻,恰好看众人连行李都打包好了,呵呵捋须而笑,洒然一挥手,权当送行,陪着走了几步,拱手道别。
这边钱玉暖带着钟幻,再加上早有准备的辛洄和夜氏,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便离了使团、回了归州。等到萧韵听说,急忙想要阻拦时,却已经迟了。
“怎么能放他走?!”萧韵急得抓耳挠腮,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殷芒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能放他走?南越偷袭使团,致使钟郎重伤。此事大长公主必定不肯善罢甘休。如今咱们和南越都正是乱的时候,能不起刀兵是最好的。且让钟郎留在归州,大长公主看不见人,火气便没有那么大,说不定咱们描补描补,就能糊弄过去呢!”
“怎么可能糊弄!?”萧韵气得直拍桌子,“他但凡留在归州,便能擅起边衅!朱蛮——我是说西齐的新帝,跟他穿一条裤子,说不准两个人一商量,就直接矫诏联手对付南越!到时候朝廷一无兵将二无粮草,拿什么陪着他胡闹?!”
殷芒的眼睛眯了起来:“小探花怎么知道钟郎想要对付南越?”
萧韵再三咬牙,还是没忍住,气哼哼地一屁股坐下:“当时在南越那个名妓郝娉婷家里,他和我寒哥,一人一句地探问南越的情形,连关隘守将兵丁人数和军器都想知道,我还不明白他想干啥?!”
郝娉婷?!
殷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谁,不由得再眯了眯眼睛:“小探花难道是说,区区一个青楼女子,竟能弄到这等消息不成?”
“那本来就是个情报贩子……”萧韵噘着嘴嘟囔。
原来如此……
殷芒捻着胡子,心里快速地算计着,径自转身,慢慢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哎!哎,哎我说!”萧韵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呆住,傻眼,喃喃:“不会吧!?连这老家伙都惦记着从南越身上咬下块肉来不成!?”
……
……
归州。
钱家大宅。
穆葆眉开眼笑地抱着襁褓,小心翼翼地给钟幻看那花朵儿般的小嫩脸:“瞅瞅,我闺女。阿幻给起个名字吧?”
“啊?我起?”钟幻呆住。
钱玉暖抿嘴一笑:“小女儿家,总要个顺口的小名儿。我起了七八十个了,你姐夫也不满意。还是你起,他就没那么多说的了。”
“那就,叫花花啊!”钟幻哈哈地大笑起来。
钱花花?!
多多在旁边听着,两粒黑葡萄一眼的眼珠儿转来转去,闻言蹦蹦跳跳地欢呼:“好诶!妹妹叫花花咯!花花花花,我是你哥哥!”
这是什么鬼名字!?
还给女儿用!?
钱玉暖哭笑不得。
穆葆却越思索越喜欢,满面喜意:“花花好!她哥哥支撑家业,多多地挣钱,他妹妹便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好好花钱。这样好!简单直白,寓意又好!就叫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