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灼烧,面色逐渐变的阴郁,眼神有一丝狠厉。
在武阳侯问她为何要害宋飞宇时,林氏直接爆发了出来,“是他该死!他当年就不该被生下来,应该跟我的孩子一样‘胎死腹中’。”
武阳侯看着如此狰狞刻薄的林氏,眼中尽是震惊,眼前的女子跟他印象中温婉可人的妾室判若两人。
“你的孩子是被你自己害死的,你为何要伤我的孩儿。”武阳侯夫人不知什么时候从内室出来。
“你胡说!”林氏像是疯了一般,指着侯夫人,“明明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当年大夫诊断过,是你自己孕期胡乱吃药才导致孩子出事,怎能报复在宇儿的身上。”侯夫人气恼,声音有一丝疲累。
“我吃的是生子良药,不可能会伤了孩子,不可能!”林氏红了眼不停的摇着头,眼泪夺眶而出,很快便湿了脸颊。
她当年为了生儿子固宠,听了母亲的话在生产前喝那些生子秘方。
母亲说喝了那药,就一定能生出男孩来,母亲不会害她,这些年她心中一直在告诉自己,是夫人害死了她的孩子。
“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悄悄怨恨我,知道我靠近花粉就会引起喘疾,就日日往我院中送花,如今连年幼的稚子都不放过?”
武阳侯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并不知道花粉一事,原以为自己后宅安宁,一家和睦,不少同僚都羡慕他,却不想,他的后院比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以为我愿意?日日对你虚与委蛇,我真是恶心透了。”林氏又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侯爷最喜欢的还是我,你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女人,侯爷早就对你腻烦了。”话音一顿,林氏眼神又变得慌乱、紧张,“可是我为什么一直都怀不上孩子,肯定是你!是你对不对?”
屋内一阵沉默。
林氏情绪显然是有些不正常,其实她心里应该清楚是自己害了腹中的孩子,否则也不会在提及此时,就控制不住情绪。
她只是不愿意接受事实,在自我麻痹而已。
多说以无意,武阳侯闭上双眼,抬手挥了挥,余肃命人将她和沈婆子带了下去。
至于最后怎么处置,那便不是殷月关心的,总归那孩子应该是不会再有危险。
殷月再次告辞,武阳侯夫人留殷月用晚膳,想答谢殷月。
殷月婉拒,“夫人记得把诊金送到玉青斋便可。”
殷月转身时,沉默了许久的宋飞白忽然开口温声道:“我送送姑娘。”
“多谢世子。”
接过侍从递来的伞,二人向府外走去,宋飞白问,“姑娘是京中人士?”
殷月侧首,“世子想知道什么?”
宋飞白一愣,随即弯唇笑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
眼前男子,竟然殷月想起了萧凌琰。
宋飞白清新俊逸、温文尔雅,与萧凌琰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殷月对宋飞白并不反感,至少让人觉得挺好相处。
“宋世子,请留步。”府门口,殷月对宋飞白一礼,便转身离开。
侯夫人来到府门时,见自己儿子眼睛还盯着人家姑娘的背影看,难怪今日会主动送客。
这儿子来年便到弱冠之年,却从不让她提议亲之事,为此她没少发愁,却奈何不了。
如今看这情形,她忍不住问:“你觉得,这青月姑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