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哽咽着说,她的叔父一家被人抓了起来,要挟她给整个青澜苑下药,丁香不知道那是什么药,那人只说事成之后给他发信号。
香兰和苏合二人震惊不已,殷月却仿佛早有预料,“那你为何至今还未动手?”
“小姐对奴婢有再生之恩,院里诸位姐姐平日里待奴婢亦如亲妹妹一般,奴婢实在下不了手。”
丁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一直握着的手心摊开,一个灰蓝色的荷包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人见奴婢迟迟没有动手,便断了我叔父一根手指,这是我亲手给叔父做的荷包。”
荷包上有些颜色较深的地方,不难看出是染了血渍。
香兰脸色微僵,指着丁香手中的荷包,“你意思是这荷包里面......”
殷月视线也落在荷包上,“卖你的人不是你叔父?”
那荷包针脚粗陋,却被洗的有些发白,它的主人显然是很珍视它。
那么就更不可能将送他荷包的侄女卖给了人牙子。
丁香点了点头,“叔父待奴婢很好,只是婶娘她......”
丁香娟秀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个人,“婶娘曾多次说过要将奴婢卖给县里一个老爷做填房,叔父极力反对。为此叔父没少挨婶娘的骂,说他是废物,自己儿子都养不活了,还要养奴婢这个赔钱货。”
丁香吸了吸鼻子,又道:“叔父是个木匠,数月前被隔壁村的土财主请去修缮房屋,婶娘便借机请了人牙子上门将奴婢带走,奴婢被辗转卖到了京城,才遇到了小姐。”
殷月问:“那你当初为何不如实说,那样说不定,我还能放你回去。”
丁香摇了摇头,“没了奴婢,叔父的日子会过的好一些,况且,奴婢回去的结果还是一样会被卖,到时候恐怕就没有如此好运,遇上像小姐这么好的主子,又或者......会流落勾栏之地。”
将话说开后,丁香心中倘然,已经不再哭泣,而是诚恳地望着坐在主位上的殷月,“奴婢虽然卑贱,却知道做人不能恩将仇报,但叔父对奴婢亦是有养育之恩,而且弟弟年幼无辜。奴婢斗胆......求小姐救救他们。”
丁香匍匐在地。
室内一片寂静,殷月没有开口,香兰和苏合二人听完丁香的话,都很同情她。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殷月,眼中都带着恳求。
殷月被二人盯得有些无奈,温声道:“你叔父本就无辜,我不会坐视不理,你先起来说话。”
丁香猛地抬起头望向殷月,眼中有一丝惊喜将要溢出,“小姐的意思是......?”
香兰伸手去拉她起来,“傻丁香,小姐这是答应你了。”
谁知丁香又跪了下去:“多谢小姐,奴婢来生愿做牛做马报答小姐大恩。”
“来生本小姐在哪都还未知。”殷月对丁香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你叔父的事本小姐自会想办法。”
“都退下吧,切记,此事暂不可声张。”
“是。”
几个丫头都退了出去,殷月却还倚在软榻上。
“主子。”一道黑影飘到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