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嬷嬷忙上前搀扶她坐下:“老夫人您先别急,您可还记得,前些时日大少爷得的那些赏金?”
老夫人急道:“那是殷家的金子,怎么能便宜了那丫头。”
“可现如今,您还能从何处想办法来填补先夫人的嫁妆。难不成真要将府上的田地庄子贴进去?”
老夫人心疼归心疼,终是咬牙道,“你派人去一趟将军府,将那些金子抬回府里。”
“是。”卫嬷嬷刚准备要走。
老夫人忙又交代了句:“多派些人手,看紧点。”
“奴婢省得。”
半个时辰后,卫嬷嬷去而复返。
进门时,还喘着粗气,“老夫人,那将军府的人,不肯将金子给我们。”
老夫人皱眉:“你就没跟他们说是谁派你去的?”
“奴婢说了。”卫嬷嬷愁眉苦脸地叹道,“可他们说那是将军府,没有将军的命令,谁也不能带走将军府的东西。”
“反了!”老夫人怒道,“你去将大少爷叫来,回头让他好好管教这些下人。”
“奴婢这就去。”
殷明彦很快便来了,“祖母找我有何事?”
老夫人绷着脸说,“你那将军府的人也太不懂规矩了,我让卫嬷嬷带人去抬金子,府里的人居然不给,难不成要我老婆子亲自前去抬回来不成?”
“祖母要那金子作甚?”
老夫人眼神闪了闪,“这不......月丫头的及笄礼就要到了,还有好些贵重的物件还没准备,府里账上的现银不够,你快些命人将金子送回来。”
殷明彦拱手道:“是我的不是......”
话说一半,老夫人就摆手说:“不打紧,下人不懂规矩,好好管教管教便是,祖母不会责怪你的。”
“祖母误会了。”殷明彦解释道,“是我忘记和您说,月儿的及笄礼我打算在将军府办,府里一应物件都已备好,祖母就不必操劳了。”
“你说什么?”老夫人拔高了声音,“你父亲和我都还尚在,怎么能让那丫头去将军府办笄礼。这事儿我不同意!”
“前日已经命人将请帖派到各家府邸,现在再改,恐怕不妥。”殷明彦声音平淡,语气却透着坚定。
“啪!”老妇人一掌拍在案几上,“这么大的事,你怎能擅作主张,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祖母和你父亲放在眼里?”
“那么,我斗胆问一问祖母,你们可曾将我妹妹放在眼里,”殷明彦压抑着心中怒火,沉声道,“府里到现在都为月儿准备了什么?”
老夫人一时哑口无言,看向身边的卫嬷嬷。
卫嬷嬷也面露苦色,主子没吩咐的事,她也不能自作主张的去置办。
老夫人理亏,只好妥协,“事已至此,那便在将军府办吧,左右那也是殷家的宅院,在新府办笄礼也说的过去。”
“不过,那些金子你还是抓紧命人送回来的好。”
“金子一事,恐怕要让祖母失望了。”殷明彦叹了口气。
险些没将老夫人的气叹没了,紧张地问道,“你这话何意?金子没了?”
殷明彦说:“那将军府闲置多年无人养护,很多地方都需要修缮,在加上筹备妹妹笄礼的花费,金子已经所剩无几,笄礼当天还需用些银子,我原还想着找祖母从府里账上支点银子。”
“你还想找我要银子?”老夫人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捶着胸口哀伤道,“那可是一万两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