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太医在看到太后膝盖高肿,却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痛楚时,眉头紧锁,不敢再轻易上前打扰。
看向殷月的眼神尽是探究之色。
此时殷月正神情专注,心无旁骛地将太后半条腿上扎着的银针,一根根有序地取下来。
张太医面上沉静,心中却翻起巨浪。
云安见太医站在一旁没有动,便亲自上前想要阻止。
“郡主不可!”太医见状忙阻声道,“这姑娘的行针与留针时辰均有自己章法,不可轻易打断。”
云安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张太医:“张太医,你是老眼昏花了吗?看不出来她不过是乱扎的吗?”
“放肆!你竟敢做哀家的主,还有没有将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怒叱声响起,声音威严,且中气十足,她现在腿不疼了,连精神都好了不少。
“云安不敢,云安不过是担心您的身子。”云安被吓的脊背瞬间一凉,忙跪下解释道。
太后一向宠她,很少这般厉声叱骂。
“你退下!”她没想到,这一向乖巧懂事的云安,竟为了对付殷月不顾她的安危。
“姑奶奶......”云安骤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后。
“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哀家乃一国太后,若是不懂怎么称呼,就跟教养嬷嬷重新学学。”
“太后娘娘恕罪。”云安面色煞白,连声音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她私下里一直是叫太后姑奶奶,太后从未与她较真过。
“还愣着做什么?”太后冷声道。
“是,臣女告退。”云安又惊又怒,却不得不退下。
今日太后这般训斥,可是直接下了她的脸面,往后她还怎么在宫中行走。
离开前她瞪着眼看向殷月,眼底阴鸷一闪而过,都因为她,这个低贱的女人。
云安退下后,殿内顿时安静了不少。
殷月取下最后一根针,这才转眸看了眼张太医。
她这针法,乃是前世殷家祖传的灵虚针法,没想到这张太医竟还能看出点门道来。
“张太医所言不假,我这针法是通过刺激穴位,来达到麻痹神经的效果。”收好银针后,殷月缓了缓气息道。
“这留针时辰越长,麻痹效果越强,达到一定的程度,会令您这腿永久失去知觉。”
“哀家确实感觉到左腿麻痹,不知疼痛,这效果可会一直持续?”太后闻言不由的有些担心。
“太后娘娘放心,臣女预算好三个时辰后,您的腿便会恢复知觉。”殷月道。
“若这针法只起到麻痹效果,待针效退去,太后不是还会疼痛难忍?”张太医跟殷月谈论了起来。
殷月微微颔首道:“不错,所以还是得靠内服汤药调理。”
张太医闻言立即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笔墨,摆在一旁的茶几上。
“多谢。”殷月也不客气,借用张太医的笔墨,快速写下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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