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双猛点头,拍着手笑着道,“对,对,族伯母就是这样说,族伯父听了也笑了,还点了头呢。”
“还点了头?”魏瑾荣抚须。
“是。”回话是魏世双,他靠近他父亲,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魏瑾荣听罢摇了头,见小儿子亮着眼睛看着他,他不由笑了,问,“这是作甚。”
小双不好意思摸脸,“族伯母说,爹问了我们这么多事,她也想听听您是怎么说,让我报给她。”
“就几十个日,就这么听她话了?”魏瑾荣拉了儿子身边坐下。
“她对我极好,”魏小双看着父亲甚是认真地道,“她把吃都给我,自己不吃,冬雨姑姑把做给他们吃配酒小肉干送来一走,她就把吃都留给我们,跟强叔他们说不一样,她不会随意骂人,不会任意处罚人,她也没有对族伯父不敬,她给族伯父洗手,族伯父有日乏了靠了桌上打盹,她没叫下人,给族伯父盖了她身上解下来狐裘,还去另一边端来了那么大……那么大火盆过来放到了他脚边,那火盆大哥说,比我还要重,还很烫。”
魏小双比了一个大大圆,很认真地跟父亲说,“真,她对族伯父可好了,族伯父烫脚水,她都要亲自试呢。”
魏瑾荣听了,比刚从大儿嘴里听到族兄对长嫂百依百顺还惊讶,“竟有这么好?”
“好,比这还好,”魏小双说到这里,眼里有着羡慕,“爹你去看了就知晓了,以后我讨媳妇,也要过像他们这样日子。”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魏瑾荣忙掩了儿子嘴,抱着甚不解世事儿子摇头道,“你还小,懂不了太多。”
不说现下,以前长兄长嫂之间,可万万是担不上一个好字。
像他们,能好到哪里去?
顿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问什么话都说小儿子,“那你族伯父呢?也什么都对她好?”
“好,好,好得不得了,你问哥哥,族伯父每日清早都会为伯母梳发呢,我们还去偷瞧过一次,”说到这,魏小双呵呵笑了,“不过被抓了。”
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看着父亲,“不过爹爹莫担心,族伯父族伯母亲没罚我们,还召我们进去说了话呢。”
“他们卧房里,四处有很多张画,每一张画上伯母都栩栩如生……”魏世双插了话,说到这声音也静了,“我听冬雨姑姑说,伯父每日都画,若是看得仔细了,就会发现每张画上伯母服饰都不同,她哪天穿哪套,他就画哪样,就是哪日穿了一样衣裳,那发也是不同。”
魏世双说到后头,屋子都静了,魏小双则摸着自己衣袖椅子上坐得挺直,想坐成像他伯父那个样子。
这时,听得有些痴了魏瑾荣叹了口气,“也算是苦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