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仅赖云烟震惊到哑口无言,赖震严也是被惊得不轻,当即接了苏明芙与孩子回去。
苏明芙走时,那清秀灵气的脸满是肃杀之气,看得赖云烟都心惊。
煦阳走时也是啼哭不已,一离赖云烟的怀小噪子就哭得尖利,哭得赖云烟眼角都红了,完全不想让他走。
可煦阳还是被兄长一把抱走了。
他们走后,替嫂嫂带了几天孩子的赖云烟站在门口许久,直到听不到马蹄声了,才在四月底还有点冷气的风中开了口,与身边的人道,“您有什么办法没有?”
“有。”身边的男人依旧不是不慢地道。
赖云烟转身,下那石梯时,身边的人扶住了她。
魏府前身是公主府,府面很大,便是那大门内外的石阶,一梯有三尺长,铺成了百米的石梯道。
大门位处高位,下梯时,能把府内的楼台阁宇看得甚是清楚。
这是个好地方,可怜她还是得眼瞎,继续看不见,就如她身处弱势,还是得继续认输一样。
丫环过来,赖云烟朝她们说了句退下,让魏瑾泓扶了她。
“以前您扶过我没有?”前情旧事,赖云烟已记不清了,便语气平和地问了身边的人一句。
“未。”魏瑾泓也很是平静地道。
“真是老了,记不清太多东西了,”赖云烟有些感慨,“成天算计来算计去,事太多了,便把以前的事忘了,腾出脑子来装这些消耗人的东西,我都记不清你我之间小时候的事了,只知道曾经您也是对我好过的。”
“嗯,”魏瑾泓接话淡淡地道,“我还记得曾在四月末,我为你去池塘抓了几只蛙,你嫌难看让我放回去,放蛙时我被震严兄推入了池塘,你哭着刚拉上我,就捉着震严兄的手咬了两口。”
他这一说,赖云烟也想了起来,想起自己小时恼了怒了也是个刁蛮的性子,不由笑了,道,“不知兄长腕处的那两个口子还在不在。”
她上牙咬得太重,那道口子就是涂了伤药,也用了半月才好起来,最终还是落了印,也不知这时有没有消去。
“尚在。”魏瑾泓这时答道。
赖云烟便沉默了起来。
她是真不记得了,魏瑾泓不说,她都想不起,她曾对他那般的心无旁骛过。
“有什么事,就说罢。”魏瑾泓看着她此时少女的脸,语气也轻了起来,里面藏着点叹息,“想让我怎么做?”
罢了罢了,如她一次的愿罢,她想如何就如何罢。
魏瑾泓的口气软了起来,赖云烟没想到自己的示弱有这效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道,“我父亲与萧家的婚事不能成。”
“我会想法子。”
“如此,多谢了。”赖云烟颔首。
“嗯。”
“魏大人如有旁的事,我能伸上一手,请说就是。”赖云烟也颇为诚心地道,只要是她能做得到的,她必会还了这次的人情。
魏瑾泓闻言轻呵了一声,随即笑而不语。
他扶了她下梯,又与她道,“园中百花盛开,便去走上一走罢?”
“也好。”这种时机,赖云烟欣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