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看她一眼,把书拿起给了她,又福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刚到门边,就见秋虹在那,朝她道,“冬雨妹妹,小姐……”
“正躺着,我去煮茶,姐姐候在门边罢。”冬雨轻声地道。
“好。”秋虹这时欲要打哈欠,拿帕挡住打完后朝冬雨苦笑道,“下次你还是叫醒我一起来,免得小姐没人伺候。”
冬雨急于去煮茶,没再赘言,只是朝她叮嘱了一声道,“你去走廊那道去看着,大公子要是来了,给小姐报得快点。”
秋虹点头,跟冬雨走到了长廊这口,等冬雨端了盆走后,她吁了一口气,伸出手掐了自己的脸两把,振作起精神看着前方。
这女主子也好,男主子也好,都似不用休息似的,什么时候见他们,什么时候都悠哉游哉得都不像这凡间的人。
这厢屋内的赖云烟等门外的两个丫环的脚步远了,趴着的她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叹道,“真是作了天大的孽了。”
说罢,伸手去够榻下昨晚魏瑾泓转交给她的信,看着她那可怜的老舅在信中的一翻痛诉,她又把头趴到了枕头上,觉得自己的腰更酸了,头更痛了。
“小姐。”她这刚要痛得睡过去时,门外秋虹在叫。
“什么事。”
“大公子来了。”
赖云烟摇摇头,“请他进来。”
“是。”
门吱吖一声便开了,听着他脚步声进来后,赖云烟头也没抬懒懒地道,“秋虹把门关上。”
又一声吱吖,门被关上后,赖云烟自语道,“这门声听着比京中的门轻脆得多,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
魏瑾泓回眸看了门一声,刚收回眼,又听她道,“妾身身子骨疼,魏大人帮我磨下墨罢。”
他闻言静默了一会,就依言去了案桌前,倒水磨墨。
不多时,她就下了榻,站于案前,毫不避讳他在前就弯腰执笔挥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写罢就搁罢看他,“大人以为如何?”
魏瑾泓无语。
他拿过她刚搁下的笔,另起了一封写给淮南族中族兄的信,叮嘱他务必派官兵护送任夫人与子女上船到淮西与任老爷相会。
两信分别装入信封,魏瑾泓亲手封的蜡。
“燕雁。”魏瑾泓朝外叫了人。
“在。”有人在外应了声。
魏瑾泓便不语,另拿信纸写起了契约,赖云烟看他写过,就接笔在其上画了押。
“得想个法子,要不我怕我吐出来。”在他收纸时,她喃喃道。
魏瑾泓未看她,抬头朝门外喊道,“进来。”
燕雁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那吱吖的门一声都未响。
他跪下接过信,再朝两人行礼后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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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十日,再到龟县又花了近半月的路程。
一进龟县,任金宝的信便来了,信中夸赖云烟是个贴心之人,说他的船已经离开淮西往淮北走了,另道她给舅母外甥带的礼物都带了,他们甚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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