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喜拿着扇子的手一顿,轻轻摇头:“不必了,画你自己留着吧,也算是一个念想。时隔这么多年,你恐怕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
“嗯,看着画,立刻都想起来了。韩先生画得真好,人就像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有血有肉,就像真的一样。”徐灵芸好不到更好的赞美之词,只觉得那幅画把爹爹的精髓都描画了出来,让人看见忍不住潸然落泪。
“娘亲,难道你就不想见爹爹吗?”她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问的。华月喜已经改嫁了,以前的事就该忘记的,不然想起来又徒增伤感,何必呢?
“娘亲,我错了……我……”
华月喜轻轻笑了,点了点徐灵芸的小嘴:“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娘亲不伤心,你爹爹陪了我几年,那是我最快活的日子。如今想起来,也是欢喜的。”
徐灵芸沉默着,不敢问她,难道在萧家的五年,华月喜都是不快活的吗?
“知道你喜欢画画,用心跟着韩先生学一学。缺银子买画具,尽管让春英来找我。”华月喜摸了摸她的发髻,微微一笑:“画卷收好了,别让其他人看见,没得惹了不该有的麻烦。”
“我会注意的,娘亲。”徐灵芸用力点头,华月喜像小时候一样,摸在她头上的手温暖又柔软,很是让自己怀念。
可是,她已经长大了,再不能依恋华月喜。因为华月喜已经不再是自己唯一的娘亲,而是萧老爷的贵妾。
“萧老爷快过来了,你回去吧。”华月喜挥挥手,让夏草抱着一个锦盒,送了徐灵芸回院子里。
春英在一旁兴奋得跟夏草叽叽喳喳咬着耳朵,好奇地问:“怎么二太太每回见着老爷过来,都不让姑娘留下?难不成是怕姑娘看见些什么不该看的,晚上要睡不着?”
“你这小蹄子,口没遮拦的,在姑娘跟前可不能乱说话。要是被别人听见,还以为姑娘不懂教身边的人呢!”夏草瞪了春英一眼,没好气地低声呵斥,生怕被前头的徐灵芸听见了。
“好了,这是二太太给姑娘的,小心收好。要是用完了,尽管再来找我要。”夏草把锦盒往春英怀里一塞,向徐灵芸行礼后,匆匆回月夕院去了。
徐灵芸回到房间,才让春英把锦盒打开,里面居然是满满的元宝,五金五银,也不知道华月喜攒了多久的私房钱,一股脑都塞给了自己。
她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华月喜总归是疼爱自己的,可惜却没有多少时间能陪着。
“收好了,别让其他人看见。”
“我做事,姑娘尽管放心好了。”春英把锦盒藏好,左看右看觉得妥当了,这才回头问她:“二太太说婚约不算数,姑娘也就别担心了。”
“什么不算数?”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吓得徐灵芸脸色微变,兢兢战战地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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