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又向韩锦作揖道:“向先生藏书阁借阅古书的事,只能推迟了,还请先生原谅。”
韩锦摆摆手,倒是宽容地笑道:“既然萧大少下了契书,我这个做先生的哪能落井下石?藏书阁的孤本不容外借,我可以让你进去看看,每天一个时辰,能看多少,就得靠四少的眼力了。”
萧晗闻言,两眼放光,能够进藏书阁,以他一目十行,几乎过目不忘的本事,根本不成问题。若是可以找到稀有的机关图,便能尽早还清材料的银钱,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前去韩家的藏书阁。
“不过……”韩锦折扇一开,笑吟吟道:“四少爷落下的学堂,还是得补上的。两月过后,便要请四少爷每天在学堂呆上两个时辰了。”
萧暄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接过韩锦手中能够出入藏书阁的玉牌,兴高采烈地出府去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叫住徐灵芸,带到一边小声嘀咕道:“那姓聂的,软榻里被我做了手脚,至于两人那夜里杯中的药却不是我放的,而是阮姨娘偷偷请人下的手。”
徐灵芸一愣,想过阮姨娘绝不会轻易放过余雅晴,却没想到会用那么恶毒的法子,直接毁了余雅晴的一辈子。
不过这样,还真是一箭双雕。
下药的是阮姨娘,去被聂睿羽和余雅晴误以为是华夫人动的手,前者对华夫人必定心有芥蒂,再也回不到原先的亲近,而余雅晴只怕要恨死了华夫人。
阮姨娘既帮萧昭报了仇,又把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不像是她想出来的主意,或许是朱嬷嬷的提议。
只是萧昭莫名其妙被余雅晴推了一下,落水后险些丢了性命,阮姨娘就得这么一个独子,平日疼到手心里,对余雅晴怕是恨之入骨。
萧暄见徐灵芸一会皱眉一会叹气,又洋洋得意道:“阮姨娘只让人在酒水里下了药,未曾想姓聂的伤势未好,哪里会饮酒,我便推波助澜了一把,给他下了一点新药。”
徐灵芸无奈,四少爷平日看着冷,没想到玩心如此之重,居然还伸手帮忙了一把,聂睿羽这次真是倒霉到家了:“不知四少爷的新药,究竟有何作用?”
“小玩意儿罢了,是海运里夹杂的一棵古怪的花儿,稍微提炼后,只要沾染一丁点,便会产生曼妙的幻觉。对姓聂的来说,怕是在半梦半醒中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还真是便宜了他。”萧暄还留下了一会,好看清药效是否如意。对聂睿羽这样人前装模作样,人后却是衣冠禽兽的,只瞧了两眼便厌恶地离开了华府。
他张口要说,被萧晗的目光轻飘飘一扫,便喃喃转口道:“反正,那姓聂的不是好人,你别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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