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生自觉换上了祖母送给自己的罗裙。
今日要去定国侯府,安生虽然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却是生平第一次出入这样的高门宅邸。
她记得昨夜里老夫人的话,想着的确不应该太过于寒酸,再被人家当做了使唤丫头,或者,就连侯府的使唤丫头都不及呢。
所以她选了一身嫩黄的蒲公英色束腰罗裙,头上簪了老夫人赏赐的那枚玉叶金蝉,手腕上戴了两圈栀子花编成的花环,举手投足间,就带了一点晚秋栀子花的残香。
老夫人倒是也并未怎样挑剔,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她发饰过于寒酸。又往她的发间簪了两根镶嵌翡翠的镂空金簪。
她欢快地从马车上下来,一袭暖黄在秋阳中跳跃着,便飘到了冷南弦的跟前。
“师父早!”
安生冲着冷南弦晃晃手里掂的点心,热气腾腾,但是掩不住袖间的栀子花香。纤细的手指尖被栀子花映衬得愈加莹白。
冷南弦微微蹙眉,突然就冷下一张脸来:“我不饿,你们自己吃吧。”
安生就觉得,好像是热脸猛然贴上了冷屁股一般,不由就是一怔:“为什么不饿?”
“不饿便是不饿,哪里还要理由?”冷南弦多少有点不耐烦:“快点吃,一会儿车马就要来了,别耽搁了正事。”
安生有些扫兴,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了什么胃口,悻悻地将一包点心尽数便宜了千舟。
千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一迭声地夸赞安生:“安生姑娘,你今天这一身打扮看起来真精神,衬得雪肌玉肤,好像冬日里堆起来的雪人一般。有句诗是怎么说来着,叫做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那个全都没颜色。”
安生被逗得“噗嗤”一笑:“果真是要嘴巴上抹了油,说话方才中听,难得除了厨艺,你第一次夸奖我。”
千舟用手背擦擦嘴巴上的油,一本正经:“说的是实话,你若是平日里都这样打扮,怕是咱们药庐,媒婆要比看诊的病人还要多呢。”
安生被夸得脸上有些烧热,偷偷地拿眼角瞥了冷南弦一眼。
冷南弦一声冷哼:“那么多的点心都堵不住你的嘴!今日留在药庐,难得好天气,记得将书房里的书全都搬出来晾晒一遍,仔细检查,可有生虫?”
千舟被指派了活计,顿时也拉下脸来,小声嘀咕:“秋高气爽,哪天不是好天气?安生姑娘在的时候也不见你指派,只留我自己便是难得好天气了,分明就是偏心。”
冷南弦鼻端“嗯”了一声,带着危险的意味:“你在牢骚什么?”
千舟忙不迭地摇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天气委实难得,千载难逢。”
安生抿着唇窃笑,趁着冷南弦没有注意,用胳膊肘捣了捣千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若是果真晒出金叶子来,可别独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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