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头那是如雷贯耳,哥哥知道是自幼桀骜不驯,有个小脾气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这般泼辣,果真百闻不如一见。走,跟哥哥一块吃茶去,咱们慢慢叙旧。”
安生一拧身子,躲过关鹤天的“魔掌”:“谁要跟你叙旧?我来是来算账来的。”
“算账?什么帐?”话说出口,关小爷恍然,一拍脑门:“这可是咱们自家人的生意,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得一家人了。”
一旁的掌柜贾六听到关小爷这样说话,也觉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小爷,这位姑娘是什么来头?”
关小爷微微一勾唇,翘起一侧唇角:“这叫不打不相识,贾六,这位乃是夏家二小姐夏安生,我妹子。”
安生闻言愈加惊诧,他竟然果真是识得自己的,不由就呆愣住了。
关小爷不由分说就上前拽安生,极是热情:“走,妹妹,难得有缘,哥哥请你尝尝这旁边摘星楼的佛跳墙,乃是京城一绝。”
“关小爷,人家姑娘还没有发话呢,你不觉得有点太过于唐突么?”
冷南弦轻咳一声,起身自暗影中缓缓走出来,一袭出尘白衣,令关鹤天顿时就直了眼睛。
“冷,冷神医!”
几字一出,药铺掌柜与坐堂大夫皆大吃一惊。
冷神医的名头,自然那是如雷贯耳。
冷南弦微微一笑:“关小爷仍旧还是风采依旧,霸气凌云呢。”
关鹤天讪讪地赶紧松开安生的手:“冷神医竟然在这里,请恕鹤天眼拙,适才见了故人,只顾欣喜若狂,没有注意到冷神医。”
冷南弦上前,不动声色地将安生就护在了身后:“貌似小徒并不识得关小爷。”
关鹤天“嘿嘿”一笑:“鹤天莽撞了,适才还没有告诉给安生妹妹知道。我是孟经纶的表弟,夏安然乃是我表嫂。她们大婚那一日,就是我去夏府接的亲,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安生妹妹。”
若是按照这样来论,虽然是两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但是叫个妹妹也不算是唐突。
安生牵强一笑:“请恕我眼拙,适才并未认出。”
关鹤天冲着她得意地挤挤眼睛:“你那日里只忙着运筹帷幄,周全大局,哪里会将我看在眼里?我却是得了表哥授意,唯你马首是瞻,所以印象深刻。”
一句话说得安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知道这位所谓的关小爷看来是与孟经纶关系相熟的,不好意思地笑笑:“关大哥取笑安生了。”
关鹤天冲着安生一竖大拇指:“不是取笑,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后来听表兄说,你竟然未卜先知,知道那薛钊定然会去孟府闹事,提前叮嘱了你舅舅过去周全。这般年岁,竟然想得这样周到,委实令人刮目相看。”
他这样一说,就令安生想起薛钊那日挨打一事:“薛钊那日被打,还被丢进义庄里吓得屁滚尿流,是不是你的功劳?”
关鹤天自得一笑:“解气不?”
安生欣然点头,笑得不怀好意:“可惜没能亲眼所见,否则我一定给他再加一剂猛药。”
关鹤天仰天大笑:“英雄所见略同!若非那日不方便小爷我亲自出马,我一定亲自揍他一个鼻青脸肿。”
两人竟然瞬间有了相见恨晚或者臭味相投的感觉。
一旁的冷南弦听得有些一知半解,望着安生有些无奈,看来自己这个小徒弟也是喜欢听拜年话,人家不过恭维她两句,便瞬间一笑泯恩仇,不再像适才那般横眉冷目了。
他一声轻哼:“出息!”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安生听个清楚。堆满了笑的脸瞬间一僵,转而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这药铺与关大哥......”
关小爷一指适才那掌柜贾六:“原本我府上一个管事,如今自食其力,开了这家药铺。你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难怪这般有恃无恐,那砌地龙弟兄几人也不敢招惹,忍气吞声,原来是有所依仗。
安生轻哼一声,将适才的药材拿给关鹤天看:“他们药店里的药材反复用硫磺熏过,我们一个病人今日吃了他们的药,口鼻流血,打杀到我们药庐里去了。”
关鹤天不懂得这些药理,扭头问掌柜:“安生姑娘说的可都是真的?”
掌柜一个激灵,便要抵赖:“这病人吃出事情也未必就是我们药店里药材的事情啊,没准儿是方子不对呢。”
关鹤天不由分说,冲着那掌柜抬起就是一脚:“放你娘的屁!若是说别的庸医,我还护着你点,这冷神医开的方子能有差?”
贾六“噔噔噔”连着后退三步,磕在柜台上方才站稳身形,拱手央求:“冤枉啊,小爷,这药材许多药材商在制作的时候,多少都会熏点硫磺防虫防蛀,行情就是如此,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