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顿时一噎,原来是来讨债的:“自然没有忘。”
“那就跟我走。”
安生求助一般看了父亲一眼,夏员外笑得极是热情:“去吧,要听话,不要招惹世子爷生气。”
要听话?
安生顿时就难过起来,作为父亲,不是应当先关切地询问一番,这个男人要带着自己女儿去做什么,有没有不良居心吗?如何一开口,竟然还劝导自家女儿要乖乖听话?
“我,我今天还要去药庐,我们改天好不好?”
“不行!”喻惊云斩钉截铁,十分霸道地反驳。
“我们也可以去药庐,里面趁手的食材都有。”安生又灵机一动。
“本世子懒得看你师父那张臭脸。”喻惊云理所当然地道:“跟我欠了他八百两似的。”
安生顿时就不知道究竟如何推诿了。
“你师父那里,父亲自然会差人过去知会一声。你就安心跟着喻世子走吧。”夏员外添油加醋。
喻惊云不由分说地拽着她:“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扛着你走?”
“你敢?”
喻惊云威胁地凑过身子来。眯起眼睛:“你说我敢不敢?”
安生顿时就慌了,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点头如小鸡啄米:“敢,自然是敢,我自己走,您是大爷。”
言罢立即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喻惊云缓缓勾唇,摇头一笑。
夏员外跟在身后殷勤相送:“喻世子慢走。”
喻惊云竟然扭过脸来,对着他笑了笑,彬彬有礼地一拱手:“夏大人留步,晚些时候定然亲自将令千金送回来。”
这一个笑脸,令夏员外那是受宠若惊:“世子爷客气客气。”
喻惊云已经转身大踏步出了府。
夏府门口,静悄悄的,没有安生预想的盛大阵仗。
“今天你是自己来的?你那些锦衣侍卫呢?”
喻惊云一声响亮的口哨,他的坐骑立即“哒哒”地跑了过来。
“没让他们跟着碍眼又碍事。”
安生抿抿嘴,一指那枣红马:“我们还是骑马么?我可不可以自己单独骑一匹?”
喻惊云又是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可以。”
安生的“为什么”还没有问出口,喻惊云已经揽起她的腰拔地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了马背之上。
安生一颗心顿时就提在了嗓子眼:“喻世子,你太霸道了!”
喻惊云丝毫不以为然地笑笑:“久了你就习惯了,我只喜欢服从命令的人。”
安生突然想起薛氏将自己卖了那件事,立即抗议:“我又不是你的士兵,凭什么要服从你的摆布?”
喻惊云缓缓勾唇,霸道道:“你是我喻惊云的人,难道还需要我再次提醒吗?”
这句话就近在耳边,热气喷洒进安生的耳朵里,带着暧昧的气息,安生的脸顿时就红了。
“那只是一句玩笑。”
“可是我当真了。”
喻惊云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就带着满腹抗议的安生一路策马疾奔。
冬日风凉,一张嘴,就灌了一肚子的寒气。安生不得不将辩驳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时候街市上人并不多,所以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出城,沐浴着晨起初升的金色暖阳,拐进了一处绿荫环绕的山庄里。
安生骑在马上,一直紧闭着嘴,停下来,方才诧异地问:“这里是哪里?”
喻惊云揽着她翻身而下,依旧故作神秘:“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进去?”安生指了指山庄的大门。
喻惊云莫测高深地点点头,然后轻轻击了击掌。
山庄的门立即从里面缓缓打开了,有清一色皂色短打扮的人精神抖擞地迎出来,在门口排列两排,单膝跪地向着喻惊云行礼问安:“参见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