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锲而不舍地频频登门给安生说媒的媒婆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夏家门口重新变得车马冷落。
安生以为自己的小伎俩得逞,还沾沾自喜了两日。
这日里刚刚从药庐回来,安生就被一脸忧心忡忡的夏员外给叫住了。
这些时日里,他正是春风得意,安生每次见他,眼角眉梢都是洋溢着东来紫气,今日这副形容令安生吓了一跳。
“怎么了?爹?”
夏员外眉头紧蹙,沉声道:“跟我来。”
安生乖巧地跟着他进了书房。
“坐吧。”夏员外冲着她抬抬下巴。
安生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担心地问:“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员外一脸凝重:“安生,爹有一句话需要问你,你必须如实说清楚。”
这样郑重其事,令安生的心不由又紧了一些。
“爹爹有什么话便直言。”
夏员外紧盯着安生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跟喻世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生不由一愣,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说,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啊?最初不过勉强算作相识,就是在父亲前些日子出事,他仗义出手,我们才熟稔起来。”安生如实道。
“若是寻常点头之交,喻世子如何肯千里奔波,帮父亲查找证据平反?”
安生无奈道:“说过许多次了,喻世子只是为国为民,绝对没有一点私心,也不掺杂什么个人交情。”
夏员外明显有些许失望:“那喻世子又如何竟然带着你闹市打马?京中传得轰轰烈烈,都说喻世子在大理寺门口,扬言你是他的人?”
安生顿时就觉得羞窘,低垂下头:“那日不过是女儿急于知道父亲消息,所以相跟着一起进了皇宫。至于他那日口不择言,完全是一场误会,女儿曾经跟父亲提起过的。”
“什么误会?”夏员外疑惑地追问道。
安生遂将那日里自己独闯东城仓廪,被喻惊云点了睡穴,送回夏府,被薛氏攀赖着,将自己打包送人一事重新如实说与夏员外知道。
“喻世子那日也不过是提及这场糗事,开个玩笑罢了,只是他一时粗心,又是为了让那些幕后之人投鼠忌器,不敢再对女儿不利,没有顾虑到女儿的名节,被人传扬了出去。”
“原来是这个缘由。”夏员外显而易见的失望,顿时垮下脸来。
安生疑惑地问:“怎么了,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
夏员外长叹一口气:“父亲还以为,喻世子是对你有意,自作多情了这么多时日。没想到竟然是一场镜花水月。”
安生略有瞠目:“怎么可能呢,爹?喻世子那是怎样眼高于顶的人物,如何会相中女儿?”
夏员外颓丧地道:“可是那日里,见喻世子对你分明是与众不同的。原本想着,父亲如今已经是户部侍郎,凭借如今的门楣,即便是没有福气做世子妃,做个侧妃也是好的。所以,这些时日里,这么多上门议亲的,父亲全部推了去。如今却是鸡飞蛋打,两头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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