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口应承下来,幻想过无数次,只要夏安生衣不蔽体地被一个男人从水里捞出来,那么,侯府顾忌名誉,就断然不会再让夏安生进门。她将一落千丈,后半生嫁给一个无名小卒,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
可惜,被男人救起来的,竟然是自己。
她后怕起来,整整哭了一夜,万念俱灰,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个一脸猥琐的男人她是真的不想嫁,一想起来,觉得还不如死了痛快。
薛氏同样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偏生夏员外质问起来,自己又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将所有的事情归于意外与巧合。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竟然传扬得那么快,不过是一夜之间,夏家老夫人竟然也听到了风言风语,勃然大怒,跑来府上兴师问罪来了。
她还什么也没有顾上说,老夫人就当先将她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通。
薛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捡着能见光的,与老夫人回禀了,老夫人捶胸顿足,气得怒发冲冠。
发火是发火,骂也骂了,叹也叹了,事情总是要解决。
老夫人不过是略一沉吟,就发下命令来。
“打听打听那个叫做郑渊的侍卫什么根底,将紫芜就嫁了吧。”
郑渊的根底儿,薛氏已经差人打听了。侯爷夫人并没有说谎,的确是她的一个远房表侄子,家世并不显赫,也没有建树,所以也不过只是沾了侯爷夫人的光,做了一个小侍卫统领而已。
这样的人家,薛氏是一百一千个不乐意,所以在老夫人跟前也一口否决了。
老夫人气怒地指着她的鼻子骂:“眼眶子浅!你就不想想,其一,事情已经发生了,紫芜也坏了名声,正儿八经的清白权贵之家谁会娶?即便是做妾,也要招惹人嗤笑,她这一辈子已经是毁了!
其二,这男方虽然只是一个小侍卫,但是你想,他能奋不顾身地跳水救人,说明人品不差,而且再有侯府,我们两家府上帮衬,以后就算是不能飞黄腾达,也不至于窝囊一辈子。”
薛氏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有苦说不出。
老夫人一番说教,最后拍板:“你这就去侯爷府上,探探侯爷夫人的口风,能赏给那郑渊什么差事做?左右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对于侯府而言,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她为了息事宁人,你多提几个要求,想必她也会做出一定让步。你这不吭不哈的,人家就当你凉了,回头你再登门,怕是都见不着面了。
而且,这件事情传扬得沸沸扬扬的,后面还指不定多难听。早点定下来,自然也就没有人瞎议论什么了。尽早不尽晚,免得牵连了几位姐儿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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