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经纶一到,冷南弦立即将手中字条递给他看。
孟经纶接在手里,不过是瞄了一眼,便斩钉截铁地道:“这些应当都是今年与我一同参加春试的举人,有几人我还相熟,父亲都在朝中任职,不过并不显赫罢了。”
“学子名单?那倒是不足为奇了,死者原本就是这届的主考官员,应当是惜才爱才吧?”关鹤天道。
孟经纶微蹙了眉头,摇摇头犹疑道:“应该不是吧,这朱笔所判都是进士及第,而墨笔书写的全都名落孙山了啊?”
冷南弦心中一动,将字条拿在手里:“那这落榜几人学识如何?”
孟经纶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平常经常以文会友,所以知道,其中有两位虽然没有子建之才,但是都可圈可点,胸有锦绣。”
冷南弦一阵默然,蹙眉沉思片刻,而后叹口气:“这个案子冷某怕是也无能为力了。”
“为什么?”周继祖满怀的希望顿时破灭,不甘心地追问。
冷南弦一声苦笑:“怕是其中牵扯并非我等平民百姓所能追查下去。我会如实回禀于京兆尹大人知道,为你洗脱罪名冤屈。但是这真凶,我便无法继续追查了,只能请京兆尹大人费心,或者另请高明。”
“冷神医能否直言?”
冷南弦摇摇头:“不过是个人猜测,没有凭据不敢胡言定论。”
周继祖等人皆疑惑,觉得冷南弦所言有些高深莫测,不明就里。但是他讳莫如深,也不能刨根究底,只是再三感谢了。
一行人回到京兆尹衙门,也不用再升堂,冷南弦与京兆尹在书房里就坐,便将搜查周府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然后将手中字条转交于京兆尹。
京兆尹听完冷南弦的讲述,心里就已经敏锐地有所觉察,屏退左右,悄声问冷南弦:“这里没有别人,出了你的口,入了我的耳,冷神医,你是不是有所怀疑?”
冷南弦只微微一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杀人灭口,屡见不鲜。”
京兆尹端详手中字条的名字:“冷神医也是在怀疑,周善礼这誊录官有徇私舞弊贪赃的嫌疑?”
“徇私舞弊区区五千两有点少了。”
京兆尹倒吸一口冷气:“他是受人指使?”
冷南弦淡然道:“冷某不在官场,不懂其间门道,不敢妄言。”
京兆尹可不认为面前这位冷神医只是一个大夫这么简单。
“那依照冷神医之意,本官应当从何下手调查此案呢?”
冷南弦起身,极谦逊地拱手:“此案草民也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不能为大人分忧效劳了。”
京兆尹听出他话中的推脱之意,也不勉强,命人将冷南弦送出府外。
关鹤天与贾六等人仍旧候在府外等候,见到冷南弦出来,贾六立即上前,对着冷南弦千恩万谢,执意要宴请冷南弦与安生二人,以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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