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当今皇上的肱骨之臣,堪比亚父,受百官敬重,所以文武百官自他跟前经过,纷纷拱手行礼道别。
只有定国侯例外,定国侯与沈太师并不和睦,两人聚到一处便会争吵,这是满朝上下皆知的事情。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两人的恩怨从何而起。
定国侯自打沈太师跟前路过,一吹胡子,高高地仰起脸,啧啧连声:“太师大人若是一个人形单影只,下朝之后无处可去,可以到我定国侯府一坐。”
沈太师府上只有他自己,没有妻儿,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情,大家也都认为,定国侯这话,是在讥讽沈太师无后。
沈太师并不气恼,只是微微一笑:“你那定国侯府里乱花渐欲迷人眼,风云变幻太过无常,沈某我委实无福消受。”
定国侯一声轻哼:“那也总比你一个人茕茕孑立,回到府里对着墙壁背书要好。”
沈太师这两日明显容光焕发,精神愉悦:“此乃心静安神,俭以养德,读书怡情,修身养性是也。”
定国侯夸张地打一个寒颤,捂着牙根:“酸,酸,真酸,酸得我牙疼,简直受不了你们这些读书人,张口闭口之乎者也,整得自己好似不食五谷杂粮,人间烟火一般,可是一张嘴,就是腐臭味儿。”
眼见两人之间的战火又要开始升级,文武百官悄悄避让开,免得受战火波及,冷不丁地又被拽过去评理。
一文一武,家国栋梁,撑起长安半个天的两位肱骨之臣,吵起架来就跟个小孩儿一般。
最后难分难解的时候,就喜欢找人评理,分个是非对错。
夏员外也不例外,他对沈太师满心敬畏,只是自己与定国侯府的关系也不一般,若是掺合进去,偏向着谁也不好。
因此从沈太师与定国侯跟前经过的时候,同样是毕恭毕敬地拱拱手,就要躲开。
沈太师却是停下了与定国侯的争执,叫住了夏员外:“夏大人!”
夏员外脚下一顿,左右看了一眼,方才相信,他的确就是在叫自己。
沈太师竟然主动对着自己说话,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他慌忙站定,冲着沈太师再次抬手行礼:“太师大人有何指教?”
太师一步上前,将夏员外搀扶住了。
“夏大人何须多礼?”
夏员外面对德高望重的沈太师,心里难免激动:“沈太师忧国忧民,劳苦功高,下官一向敬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拜见而已。”
一旁的定国侯一声轻嗤:“劳苦是真,不过这功高未必有。”
夏员外觉得自己这话或许说得不太得体,定国侯对自己有了意见,一时间面上有些尴尬。
沈太师“呵呵”一笑,并不将定国侯的嘲讽放在心上:“夏大人这样客气可就见外了,我与贵府二小姐可素有渊源,早就想寻你吃杯清茶。今日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到茶楼稍坐片刻,不知夏大人肯否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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