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春色,满目暖阳。
不知名的鸟雀时时的来去着。
除了大自然的声响和虫鸟的啼鸣,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了他们这两人。
若是没有四门那些人,若是没有赵子暄,她是不是会如她所说的那样,当一身孑然无顾虑,她便愿意信他一信。
凤卿城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的念头。那念头很快成熟为一重重、一环环的计划。他甚至来来回回的查找了遗漏,想好了每一环失误时的补救措施。
当暖风吹过,将婠婠的几缕发丝扬起,似有似无的拂在他的面颊、脖颈处,他怔了怔,便停止了那些思绪。
若他用那些手段算计她回到他的身边,那会不会反将她推得更远。计划的再是完满也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再失误上一次,那到时许连这不知该不该算作喜欢的喜欢也皆没有了。
凤卿城再次的拈起颗粽子糖递到婠婠唇边,心中收了那些算计的同时涌上来一片恐慌。
丢开那些,他便如同丢开了生存的本领,只剩下一团无措。
如此的,只用这一颗心去换回她,他能得几分的成算。
.....
罢了,再是如何也不能够再让她伤心一回。
凤卿城心中的一番起落变化,婠婠皆都不知。她瞧着手中的针脚心中颇有些飘然。那被厨艺打击的下落一格的自信心,膨膨然的升高了几十格。
午餐和暮食都是凤卿城煮的,一应的食材婠婠都处理的妥当,他只需要坐在那里往锅中添加而已。便是这样,那味道也比婠婠的手艺好上不少。
被这等从没做过饭的贵公子比下去,婠婠丝毫没觉得受打击。
人都是各有所长的,她厨艺不好,但她是代码界的大仙女,缝纫界的冉冉新星......
夜幕垂临,没有灯火婠婠也就只好恋恋不舍放下手里的针线。
连着两日都睡的饱足,今日又没做多少活动,婠婠张着双眼睛实在没有什么睡意。
她借着投进窗子的月色,将石桌搬到了那张闲置的石床上。伏桌斜坐,抖了一桌的银票银钱。在月色下一张一张、一块一块、一枚一枚的数着。
数钱本来是件很快活的事情,但是婠婠此刻越数越是心塞——只出不进,少了许多。
石床恰恰在月光投射进来的范围,那一片月华星辉的光芒是朦胧的,可还是能将她面上的神情映照的分明。
凤卿城慢慢的走过来,在石桌的另一边坐下来。他取了腰囊下来,放在桌上。
婠婠以为他是要给自己伙食费,伸着脖颈望过去,却不想在那精致的腰囊里看到了几把小刻刀和一只荷袋。
凤卿城将那荷袋抽出,推到了婠婠的面前。
婠婠拿过来道:“给我的?”
凤卿城笑道:“给你的。”
荷袋的质地极好,拿在手中只觉那质料适手无比的舒服。更加让婠婠舒服的是荷袋的分量,落手这般的沉甸甸,里面必是值钱的东西。
婠婠一脸欢喜的拆开荷袋的绳穗,倒扣在桌上提起了荷袋来。
银白的一片月光里,婠婠看清那是许许多多的赤血玉指环,只一眼就能辨出那指环所用玉料皆为极品。
那极品玉石独有的光泽映在婠婠的眼中,便如砰然炸裂的烟花,又如漫天璨璨的繁星。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在提起荷袋时,令几枚指环顺着桌面辘辘的滚动起来。婠婠下意识的伸出双臂揽在石桌的边沿。
当确认那些指环都不会跌下桌时,婠婠长出了一口气。她眨了眨眼睛,强行的收敛起眼中的烟花和星星,抬头向凤卿城问道:“这什么意思?”
凤卿城看了她片刻,道:“我喜欢你,不愿你委屈一点儿,送你些指环做玩具有什么奇怪。”
婠婠一怔。这逻辑,好像没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