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暄道:“忠烈夫人的手札,里面记着医治失魂症的医方。”
婠婠愣了片刻,方才开口道:“忠烈夫人曾在北地丢过一只背箱。过了那么多年,想必难寻的很。”
赵子暄道:“的确难寻,我托人寻了四年才寻到这本手札。”
婠婠又看了看那卷手札,明白了他的用意,“官家要治我的失魂症?”
赵子暄笑道:“明姐姐难道不想治?”
这哪里是想不想的问题,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问题。
婠婠将那本手札合拢,重新的包好,认真致谢道:“多谢官家。”
赵子暄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婠婠顿时想嘬牙花子。心里莫名的有些负罪感。她谢他其实不是为了那失魂症的医方,而是谢他寻到了忠烈夫人的手札。她是故意不谢明白的。
戏精果然不是谁想当,想当就能当的。心理素质稍稍不强,那就扛不过自己这关。
随即,婠婠想道:这傻孩子为什么在四年前就找这个?
想到当年他用战功换得那道旨意,婠婠忍不住问道:“官家你......是拿我当姐姐的吧?”
赵子暄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想了想道:“不知道。”
“啊?”
这答案意外的很,婠婠几番开口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赵子暄端起茶盏来喝了几口茶,见婠婠那神情便笑道:“明姐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那件事我已经处理妥当,不必为此烦心。”
婠婠见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便好奇道:“怎么处理的?”
赵子暄默了默道:“用我那阿爹最喜欢用的方法。”
提到延圣帝,赵子暄的情绪便会有些复杂变化。婠婠没有再继续的追问,只是心中纳闷的很。延圣帝最喜欢用的手段是什么?
嗯,不管是什么,总不会是骂人、赐婚之类。
婠婠按捺下心中的好奇,见赵子暄的茶盏空了,便又提起茶壶来倒满。
赵子暄回了神,看了看那茶盏又看了看她,忽就又露出了一抹灿烂笑意。“从前不曾想过,明姐姐还会倒茶给人。”
婠婠放下茶壶道:“倒茶有什么新奇。”
赵子暄道:“于明姐姐来说就是新奇。”喝了两口茶后,他略顿了顿又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将明姐姐当做姐姐,不过我当年说过要娶明姐姐做王妃的话,是当真的。”
婠婠滞了滞,一时摸不清他的路数,便以不变应万变的石化起来。
赵子暄微微垂着眼眸看着那盏茶,继续的道:“那年在夏州城外,我还不懂明姐姐那般的眼神是何种意思。直到后来回到汴京,总能见到些小娘子那般瞧人。”
他抬起眼来看着婠婠,认真问道:“那时候,明姐姐可是对我有过一点心动?”
婠婠看着他,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她只要见到合眼的男人就会两眼冒光。
再细想想,这傻孩子有意的是前主,而前主早已经不在。她的回答多少的需得顾忌下前主的形象、顾忌下他的心情。
这就更难了,她该怎么回答才是。
久不见婠婠回应,赵子暄便笑了笑,道:“明姐姐不想做的事,我定不会做出来让明姐姐烦心。只是有些话此刻不说清楚,我心中实在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