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原因,小白莲自己都不太相信。求财而已,没有理由先动手打人的。心中虽知不太可能,但她还是继续的说道:“惜娘孑然孤苦,身无长物。唯有一点首饰是亡母所留。
惜娘相信世上无有不善之人,想来女侠也是被逼无奈。惜娘愿意将首饰送上,聊助女侠,还望不弃。”
这次再开口,声线还是依旧的娇柔,不过语调却是令人听着舒适不少。
婠婠耐着性子的听完,想了想觉得应该给对方个明白,如此这顿打才能起到些作用。不管治标还是治本,有点作用就比没有好。
“勾搭有妇之夫,坏人姻缘,打你还算客气。”
小白莲的心猛地一慌,本能的否认道:“我没有。”
提到了这桩事情,小白莲倒是没有去怀疑凤雅娘。对于凤雅娘的脾性,她了解的充足,买凶这种事情风雅娘做不出。
她曾听小娘子们说过,江湖上有许多的少年侠士喜欢管闲事,自己怕是遇上了一个。
确认了处境,她心中迅速的有了对策,在顿了片刻后带着几许哭腔的道:“我与表哥自小便有情意,若不是定北侯府横插一道,我与表哥早已是夫妻。
如今表哥既娶了表嫂,惜娘也不敢再妄想什么。惜娘也知道,该远远的避了去。只是世上之大,却无惜娘容身之所,除了郡公府惜娘再无去处。
惜娘也曾求死。只要惜娘一死,舅父舅母便不会再为难。却可怜我那外祖母,因着我求死一事,险些病了去。
惜娘生也不得,死也不得。”
长长的一篇话说完,麻袋中安静了下来,只不时的传出几声抽泣。
婠婠越是琢磨这些话,便越是觉得味道不对。
她踢了踢那麻袋,“别哭了。你是说你与那简舒玄原本郎情妾意,两下里还约了终身?”
小白莲略略的一顿。她与简舒玄自小有些情意是真,却并没有私下里盟誓,两家也未曾约过婚事。但若不是凤家露了意思,自己那般投奔而来,依着外祖母和舅父对她的疼宠,必不会放心将自己嫁出去。她嫁与表哥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简舒玄的影子在心头晃了几晃,小白莲便将心一横,开口道:“正是如此。”
婠婠忍不住道:“即是如此,简家怎么还往凤家去提亲?”
小白莲哀哀的道:“定北侯府岂是一般人家,他们透了意思,舅父怎敢不从。”
想到那些江湖侠士的故事里,多是些劫富济贫、为弱者去戏谑权贵的题材。小白莲便刻意又说了些话,将定北侯府的强势和自己的柔弱无依、郡公府的不敢做声描绘的逼真动人,尤其那三者间的对比,鲜明而富有感染力。
婠婠气愤的很——这把她家恒之说成了什么!
她拎起麻袋来,刚想要额外的附赠一个过肩摔,又停顿住了。
婠婠意识到,这并不是一朵小白莲,这分明是个小绿茶!
亏得听这些话的是她,若是换了江湖上哪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说不得就要因为这一番话去寻恒之麻烦。
这件事断然不能揍一顿就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