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灵头也没抬的接口道:“她若确认,还用我们这般大海捞针的翻查?”
澹台灵这话噎人了些,却委实是正理。封卓心中不信展笑风会有什么问题,却也不信婠婠会无缘无故的叫他们查展笑风。他甩出了脑中的惊异,埋头继续的翻找起来。
婠婠并不能确认展笑风是不是与楚王有关,但这是她唯一能寻到的突破口。若是楚王与展笑风有牵扯,那么假设是展笑风一手策划了沉香匣一案,那案子中许多的谜团也就顺理成章了。连翘查那案子查去楚王身上也就能说的通。
一切都能够合理串联起来,只除了两点。其一,展笑风身上并无破绽。其二,连翘是怎么从沉香匣一案查到了展笑风是个断袖的。
婠婠能想到的可能,就只有连翘捉了楚王和展笑风的现场。可若是那样的话,连翘知晓了楚王是个断袖,又为何认下勾诱之事。
婠婠并没有推理破案的本事。她的这个判断也是凭借成百上千部、影视剧的狗血套路联想出来的。她并没有什么信心,甚至她自己都能推翻掉自己的推测。
婠婠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的茶水。一口气喝完后,她的心神稍稍的镇定了一些,头脑也冷静了许多。她翻看着沉香匣失窃一案的案卷,试着将自己的猜想代入进去,许多的怪异处竟然都变得合理起来。而假设她的推测就是真相,那些被连翘标记了不妥处的地方恰巧的呈现出欲盖弥彰的势头。
婠婠隐隐的觉得她这慌不择路中奔上的道路,好似就是通往真相的。
心中的猜测更多了一点支撑。婠婠依着鸡蛋里挑骨头的法则,仔细的将展笑风的行为举止筛了一遍。她回想起在展笑风接手金吾卫后,天门安排了眼线过去负责盯着他的起居。而负责盯他的几位锦衣捕快曾在习武场上发牢骚,说那是个苦差事。
婠婠啃了几下手指,出声问道:“有谁知道展大人为何要住在寻常百姓集居的坊巷?”
几位名捕抬起头来,互相看了一眼。展笑风两次在京,都是住在寻常百姓集居的坊巷,个种缘由他们并不知道。但婠婠先前叫他们查展笑风和楚王,又联系到连翘一直重查的沉香匣一案。他们几人心中就各自的有了推测和判断。
澹台灵最先开口,“官贵世家集聚的那几条街坊是锦衣捕快最多的地方,咱们的眼线可以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居在寻常百姓集居的地方,就能避开那张网。在那种环境中,要避开天门的几双眼睛去做些什么事就方便的多。”
瞿山起道:“天门的行事方法展大人一清二楚,其中更有不少是他亲手制定。除了咱们这几个人,能完美的避开天门布控的就只有展大人。若展大人真的有问题,那他实在没有必要去住在那地方,徒惹怀疑。”
澹台灵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若我心中有鬼,也一定会找个布控少的地方。”
一直默不作声的年鸿寒说道:“我翻看过沉香匣一案的卷宗。若是楚王和展大人真的有关联,那沉香匣失窃、咱们一路追查不顺,就都不奇怪了。”
澹台灵接口道:“何止不奇怪。当时随办此案的是关千山,关千山是楚王的人。里应外合,咱们不吃亏才是奇怪。”
封卓冲口说道:“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