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并没有安慰她,此时她虽面无表情,心中却满是被冒犯的不悦。
塔木洪未尝不知这几人在做什么,他脖子上的伤口尚未好全,对于其他人挑衅了了一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成了,他能出一口恶气,若是失败,那也不能怪罪到他身上。
死去的这人名叫木罕,同样是弘阔可汗亲信,同时他还是弘阔可汗第二位可敦的亲哥哥,再加上他和切瓦关系不错,因此对了了怀恨在心,拿她侍女开刀这个法子便是木罕所想,当然,究竟是他自己心怀不轨,还是像他说的那样,想为妹妹及兄弟出气,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死人不能开口讲话。
外头闹了这样大阵仗,塔木洪怎么还坐得住?他一出来便看见木罕横死当场,沉声质问了了:“公主何以下此毒手?木罕乃是陇北大将,公主难道就不怕大汗降罪?!”
了了说:“他碰我的人,我要他的命,很奇怪吗?”
塔木洪几乎被她气笑了:“一个侍女,怎配与我陇北勇士相提并论?”
了了没说话,目光缓缓下降,停在塔木洪的颈项处,那里还有她刻下的字,这字对塔木洪而言有如附骨之疽,永生永世无法消除。
在了了冰冷的目光中,那个字寒透骨髓,塔木洪忍不住以掌心压住,姿态语气随之变弱,“即便他冒犯公主,公主也该大人有大量,好生说他几句也就是了,何必要他性命?公主先是废了切瓦的脚,又杀了木罕,待面见大汗,可想过如何解释?”
此时陇北的男人们已彻底认识到这位丰国公主的厉害,她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谁敢违抗她的意愿,不经她允许动她东西,必然是死路一条,以至于他们在看着了了时,轻佻与傲慢荡然无
存。
“下一次。”
了了语气冰冷地警告,“你们无人能活着回到苏克津。”
塔木洪的手颤抖着,他是最凶猛的勇士,此刻却被一个丰国女人吓成这样,担心部下看见,他将手握成拳头藏进了袖子里。
经此一事,陇北人总算是彻底安分,再不敢对了了身边的人下手,去往苏克津城的一路还算一帆风顺,只是比原本的行程慢上不少,但又有谁敢催促了了,叫她不要停留?
她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与探索欲,创造了了的人赋予了她无穷尽的知识,记忆告诉她,草原无边无际,沙漠人迹罕至,而人类是充满智慧与灵性的生物,但没有亲眼所见,没有亲身感受,了了就无法理解。
苏克津城与丰国首都截然不同,中原建筑大多以砖瓦为主,但苏克津城坐落于草原与沙漠交界处,这里的土壤不适合建造房屋,因此放眼看去,便是一座又一座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营帐,最中央那最大最华丽的一座,便是弘阔可汗的居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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