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曾绑好,安放在房中,其父母瞧着心疼,但知道事关重要,也不敢阻挠。
陈铮找两老打探,想了解更多的情况,这才得知,他们并没有真正见过苏婉,也没有去过苏家。
所有的事情,都是陈曾在忙活折腾的。
家里只得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千依百顺,无条件信任,要钱就给,短短时日,竟花了五十多贯钱,把整个家底都差不多掏空了。
陈铮对此感叹不已。
一个原本还算过得去的家庭,当积蓄消耗一空,往后的日子就难了。
心底又感到疑惑:如果苏氏女郎为妖魅,其看中的不就是陈曾的阴阳精火吗?
怎地还要那么多钱?
这是既要命,又要钱的节奏,好狠辣的家伙。
由此可知,陈曾所说的话有几分假,几分真,就值得商榷了。
又或者,他早被迷了心智,神魂颠倒,分不出真假了。
在两老口中问不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便让他们躲进偏房里,以免遭遇妖邪,会受到冲撞。
但见道人把一枚铜铃悬挂在陈曾房间的窗棂处,陈铮知道此物是道人随身的宝物之一,忍不住问:“道长,这可就是法器了?”
玄云道人干咳一声:“不是,此为法具。”
修炼器物有多种层次类型,分别为:法具、法器、法宝,以及传说中的极道神兵。
关于这个知识点,之前陈铮便听闻过了,但不知具体如何甄别,趁着现在的机会,赶紧询问起来。
玄云有好为人师的习惯,也不隐瞒,娓娓道来:“所谓‘法具’,其实算是一种老物件,其本身材质不俗,又在特殊的环境中被长久地使用过,比如用在寺庙道观里的东西,日夜熏陶之下,久而久之,便沾染上了些灵性法力,变得不凡起来。”
陈铮一听就明白了,举一反三:“如果是被修士用过的呢?”
“一样可能会成为法具,不过灵性法力,基本是依附在法具表面之上,属于一种加持。当消耗殆尽,也就威能不再,变回普通的东西了。”
道人解释道:“为了保持其灵性法力,日常的保养很重要。”
陈铮心里暗想:从这个概念上说来,那宗族祠堂里出产的祖灰,在本质上也算是一种法具了。
应该是有丹青神火的坐镇,才能维持得住,安稳下来了。
道人接着说:“不过到了今晚,等这厮见到女方的真实面目,恐怕会直接吓尿,然后就幡然醒悟了。”
“道长,你确定那妖魅会来?”
“不敢说十成把握,但基本不会差的。这么说吧,把这厮比喻成一块肉食,早被妖魅视为禁脔,怎会放弃?所以呢,咱们等着便是。”
玄云道人很有信心地道,想了想,又说:“但是陈铮,虽然此獠不入流,可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为了安全起见,贫道送你一道辟邪符,你拿着,可用来护身,不受妖邪侵害。”
说着,拿出一道近半尺长的橘黄色的符纸来,上面龙飞凤舞地画着一个符文。
“多谢道长。”
陈铮喜滋滋地接过。
虽然他凝聚出了丹青神火,又有祖灰护身符,可好东西谁会嫌多的?
这一道辟邪符属于一次性的消耗品,陈铮见玄云卖过给陈安,足足一贯钱。
玄云道人起身:“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就到隔壁去埋伏,等妖魅现身来,再来降妖除魔。”
陈铮是来帮忙打下手的,唯他马首是瞻,听命行事。于是收拾一番,跟着来到隔壁房间。
但见道人席地而坐,摆出一个端正的姿态,开始打坐修行。
其呼吸控制,一起一伏的,有短有长,时长时短,颇具变化节奏。
这大概便是修行的法门了。
陈铮在旁边看着,羡慕不已。
道人忽而睁开眼,目光灼灼地道:“陈铮,你莫要胡乱来学,此为内练呼吸法,不得口诀,根本学不了。贸然模仿,反会损伤脏腑,那就后悔莫及。”
陈铮心一凛,忙道:“多谢道长提醒。”
收起小心思,只闭目养神。
时间很快过去,夜幕落下,天全黑了。
又等了一阵,一片寂静之中,忽而“铛铛铛”的脆响。
是玄云道人悬挂在窗棂的那枚铜铃法具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