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罗给如歌服下的是一种叫做
“遗忘”的迷药。遗忘所有的痛苦,遗忘所有不愿发生的事情,只记得玉自寒和幼时无忧无虑的甜蜜时光。
如歌重新变回了当初那个单纯快乐的少女,她的眼睛闪亮,快乐跳跃在嘴角,虽然是在阴沉的暗河宫,她的笑声依然一串串洒在每个角落,仿佛春天扑面的清风。
她每天最幸福的时刻是见到玉自寒的那一瞬,扑进他的怀中,像孩子一样撒娇,让他温柔的手掌爱抚她的脸颊、发梢。
她喜欢躺在他的臂弯,静静听他的心跳,听着听着,会慢慢睡去。可是,她能够见到玉自寒的时间越来越少。
玉自寒越来越忙,回来的越来越晚。有时候她会望见他眼中疲惫而复杂的神色,问他时,他却只是微笑。
夜晚,如歌沉沉睡在玉自寒的怀中。她的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映着粉红的面颊,唇角弯着,像是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玉自寒将薄被掖在她的下巴。望着她许久,他闭上眼睛,眉心轻轻皱起。
暗夜罗的势力远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北方八省的商业命脉为他所操纵,从银号、酒楼、妓院、贩盐到镖局、药铺,暗河全有涉及,利润之丰厚影响之大足可动摇天下经济;武林中,很多帮派都暗中依附暗河宫,自从烈明镜辞世,暗夜罗更是有着一呼百应的气势,连天下无刀城也唯它马首是瞻;宫廷里,暗夜罗早已安插进很多暗河弟子,从皇上到景献王、敬阳王的一举一动,他事无巨细了如指掌。
暗河宫,正如一条在地底暗暗流淌的河流,因为黑暗,因为无声,没有人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而不知不觉间,它已经渗透入每一个缝隙。只是暗夜罗虽与敬阳王、景献王都有勾结,但二王素知暗河宫的野心,对他颇多防范诸多小心。
暗夜罗想要把握住朝廷军队的力量,就必须依靠玉自寒。玉自寒问道:“为何要取得天下?”暗夜罗眼神疯狂:“将苍生踩在脚下,让它们挣扎哀求,它们的幸福就掌握在我的手中,而我偏偏要给它们痛苦!让高尚的人变得龌龊,让尊贵的人失去尊严,让贞洁的人变得放荡,让富有的人穷困潦倒,让所有的贪婪和自私无限制地放大,让背叛和血腥弥漫天空!”
“那样你就会感到快乐?”
“快乐?!哈哈哈哈哈哈!!”暗夜罗狂笑,
“你见到过头痛发作的病人吗?痛得用脑袋去撞墙,痛得用手扯掉所有的头发,痛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只有其他的痛苦,才可以将头痛暂时遗忘掉!”
“你疯了。”
“我没有疯!”暗夜罗双眼血红。
“我是一个死人。死人怎么会疯呢?!”在她背叛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
玉自寒宁静道:“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么多,你不怕我背叛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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