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老家伙铁定又要检查他的功课了!
可昨天他才把夫子给气着,这下死定了!
秦琅苦哈哈地跟着兄长回到了濯英院,根本不敢摆平日的派头,老老实实地滚回芙蕖阁抓紧背书了。
他知道,父亲和母亲肯定是要先去拜会祖母的,等拜会完了祖母才能轮到他,他要在临死前挣扎一下,至少能背出昨日夫子教授的文章。
秦珏透过窗子,看着弟弟临时抱佛脚的模样,为弟弟即将迎来的劫难轻叹了一声。
秦进夫妻二人稍作洗漱,又简单吃了些,在屋子里磨叽了一会,秦进携着脸蛋微红的妻子出来了,在外面守着的长公主婢女玉茯看见自家公主闹了红脸,便知在屋里又受了国公爷的欺负,她想笑,然这不是她该偷笑的时候,低头敛住了笑意,上前侍候。
“正厅那边快备好宴席了,老夫人先前遣人来催了,要公主和国公爷先过去说说话呢。”
“知道了,这就去。”
秦进讶然地挑了挑,觉得母亲这回倒是急切了许多。
携着妻子的手,两人赶到了延寿堂,到了秦老夫人屋里。
“母亲。”
问安完,夫妻两人坐下,感受着延寿堂喜气洋洋的气氛,与秦老夫人说了几句家常,不禁问道:“母亲这回怎么召儿子召得这么殷勤,是有什么事要讲?”
秦进虽是个武夫,但心思也算细腻,笑呵呵地问道。
“瞧你说的,娘就不能是想你了……”
秦老夫人笑斥了儿子一句,让秦进连连告罪。
“其实老婆子还真有个事,是关于大郎的……”
秦老夫人笑呵呵地,目光落在儿子儿媳身上,语气带着商量。
毕竟大郎是他们夫妻的长子,又是世子,婚事上马虎不得,秦老夫人想,自己就算是相中了宁家丫头,也不能越过儿子媳妇擅自做主,还得商议商议。
“大郎?不会是婚事吧?”
长平长公主稀奇地跟着问了句,心中直觉告诉她有可能是长子的终身大事。
秦老夫人见儿媳猜对了,笑容满面答道:“不错,我相中了一个姑娘,觉得配大郎很是合适……”
“是哪家的姑娘,母亲说来听听……”
长平长公主也不是什么专横迂腐之人,若婆婆真的给长子寻了一个般配的好姑娘,长子若能点头,她自然乐见其成。
“这姑娘说来也是亲戚,是老三媳妇娘家的,宁家的女儿,单名一个姝字的,模样俊,爱说爱笑,知书达理的,我瞧了便喜欢。”
秦老夫人乐呵呵地说着,将人夸了一通。
“扬州那个宁江的千金?”
英国公秦进身在仕宦,自然也听说过这一号人,比他小几岁,当年探花游街,可是迷倒了不少盛京闺秀,当然,秦进不只是因为这点而记得人家,实则是每年都要听他那大舅哥夸上几嘴,都是赞扬宁江功绩的,圣眷颇浓,瞧出征前大舅哥的意思,怕是今年就要升迁。
多方考虑了一下,秦进给了妻子长平长公主一个眼神,紧接着道了一声不错。
长平长公主也是细想了一番,忆起宁家满门清贵,也顺势夸了一嘴。
秦老夫人见儿子儿媳都没有什么抗拒,便再接再厉道:“阿芷是皇家出来的,老婆子也不拐弯抹角了,如今我英国公府已是富贵煊赫,无几家能相比,再没理去配那重权在握的人家,宁家很好,清贵人家,太傅也是一等一的清流名士,深受陛下尊敬,宁江治理扬州多年,政绩瞩目,为人又是同其父一般高洁清隽,若是能与这样的人家结亲,是我国公府之幸,阿芷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