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母亲说完,林默苦笑连连,“妈,这种事情没有好办法,小鱼儿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伤心总是难免,儿子也没有好办法。”
林纾叹息不已。
是啊!
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好办法。
“小默,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周院长去世的消息告诉鱼儿?”
“寒假吧。”
林默沉吟道:“再有一个月,学校就放假了,到时候小鱼儿肯定要回靖川过年,我们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了,我打算等回到靖川后,直接和小鱼儿坦白。”
林纾揉着太阳穴,眼中透着一抹忧色,“小默,你说鱼儿知道这个消息后,她…她能承受得住吗?”
“这个……”
林默张了张嘴,想到安幼鱼知道周玉琴去世的那个场景,心中生怜。
可怜的小东西啊!
母子二人沉默了许久,最终林默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妈,无论小鱼儿能不能承受得住,我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无论长痛还是短痛,最后都要痛一下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也别太过杞人忧天,您觉得呢?”
林纾微微点头,“确实如此。”
她低头思索一番后,道:“这样吧,等你和鱼儿放了寒假以后,我叫上你外公外婆还有小雪,咱们一家人都去靖川过年,人多热闹一些,这样也可以让鱼儿早点从周院长去世的阴霾中走出来,你觉得行吗?”
林默眉头一挑,“可以吗?”
“什么叫可以吗?”
林纾的语气十分肯定,“只要对鱼儿好的事情,那必须可以啊!”
林默心头一暖,“妈,谢谢您对鱼儿这么好。”
“用得着你谢?”
林纾撞了一下儿子的肩,笑骂道:“显着你了,我心疼自己的儿媳妇天经地义,别的我不敢说,至少在婆媳关系上,我绝对不会给你小子造成一点影响。”
林默会心一笑,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庞,眼中透着温柔,“那就这样说,妈,时间也很晚了,这段时间您在外面应该也累坏了,回去休息吧。”
儿子关切的眼神让林纾心头划过一股暖流,半开玩笑道:“老娘找男人的水平不咋地,可养儿子的水平还顶呱呱的,大儿,妈现在真是越看你越顺眼了。”
林默不动声色地噎了一句,“这么说,您之前看儿子不顺眼了?”
“咳——”
林纾白了儿子一眼,小声控诉道:“你这孩子怎么总喜欢呛人?”
林默耸肩,“妈,不是儿子喜欢呛人,而是您用词不严谨,以后注意。”
林纾呵呵一笑,“好家伙,你还教我做上事了是吧?行吧,看在你小子今晚比较暖心的份上,妈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
“喏,衣服还你。”
林默接过母亲递来的衣服,目送她上楼,等到一楼客厅中只剩下他一人后,忍不住长叹一声。
别看他刚才在母亲面前表现得非常镇定,可周院长去世这个消息到底要怎么告诉安幼鱼,说实话,他也没想好。
这件事……
难办啊!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六点出头,在练武场上活动了一个小时的林默已经大汗淋漓,正准备停下休息一会儿,就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林雪。
他出拳的动作停下,用脖间的毛巾擦了擦汗,笑着走上前去,“雪姐,你也来练武啊?”
林雪笑着反问:“这里是你家没错,可同样也是我家,你可以用练武场,我也同样可以用,我来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林默摇头失笑,“姐,大早上的,你说话别带这么大的火药味好不好?”
林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冷声质问道:“话说,之前的赌约你输了,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接手家族里的工作?”
一听这话,林默瞬间头疼了起来,苦着脸哀求道:“姐,赌约确实是我输了,但是……”
“但是什么?”
一听到‘但是’这两个字,林雪一脸警惕地盯着林默。
“小默,你是不是想耍赖?”
“不耍赖,绝对不耍赖。”
林默急忙摆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见林默这么说,林雪脸上的警惕之意才逐渐退去,“既然你没准备耍赖,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林默干咳一声,“姐,你之所以和我打赌,目的不就是为了减轻工作量,拥有更多的自由时间嘛,对不对?”
“对!”
林雪也没遮掩,大方承认。
她和林默打赌,抱的正是这种目的。
林默先是赔笑,随后话音一转:“姐,你也知道我现在刚上大一,学业繁重……”
“打住!”
林雪直接叫停,神情中尽显无语,“小默,你真当姐那么好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夏北的待遇,你压根就没有学分限制,甚至我还知道你除了第一节专业课去了教室以外,这个学期就再也没去过教室,你管这叫学业繁重?”
末了,她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