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焰的建议是托乔散人帮忙,放出消息就说万寿宗要寻找一名叫韦昙地修士,也不必提什么赏格。只要波若罗摩在昆仑仙境听说这个消息,一定会去万寿宗找乔散人打听的。
梅振衣连连叫好,轻拍着知焰的香肩道:“我的道侣好生聪明,清风刚说可以找乔散人帮忙,你就想到了找他能帮什么忙。”
知焰挥粉拳打了他腰间一记:“这些鬼心眼,还不都是跟你学地!”
说话间已路过妙门山下,道旁就是梅家在养贤乡的田庄,知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动声色的提醒梅振衣道:“你已经三年没去何家了,这一趟远行之前,是不是该去看看何家父母与那一对兄妹?”
梅振衣有些惭愧的说:“真不知道该怎样谢你,还会提醒我这件事。我是打算回齐云观换身道装,这就去何家一趟。”
梅振衣上敬亭山入坐三年之前,当然也去何家打过招呼,就说自己要跟着齐云观中的仙长出去云游,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何家夫妇还特意杀鸡做鱼,给他来了一顿送行饭,何火根与何幼姑兄妹很是恋恋不舍。
这两年何火根带着妹妹过去齐云观好几次,打听小吕道长何时会回来。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这几天梅振衣把菁芜山庄的管事赵启明与梅大东叫来问过何家的情况,知道那一家人过的很好,何木生与何火根父子分别做了养贤乡田庄与玉真观皇田地庄户头,在何家村的日子也算拔尖了。
三年后再进何家村没什么太大地变化,然而到了何家门前梅振衣却几乎不敢认了,这还是当年的何木生家吗?
只见面前是一座府宅,崭新的青瓦粉壁,院落很大。从旁边看去,原先梅振衣从天空掉落的那口水塘,已经被院墙圈到后院中。这样的府宅在梅振衣眼中自然不算什么,但出现在何家村实在很是“气派”。
梅振衣记得何家原本是没有前院的,堂屋地大门就对着路边,现在新盖地房子向后退了一截,原先地墙基就成了前院,还有一道上漆地正门。门前虽然没有石狮子,但也放置了一对稍嫌粗糙的雕花石鼓,门槛前铺着青石板。
梅振衣正在发愣,那边大门一开走出一条魁梧的汉子,留着浓密的短须。汉子见门前站着个道士在张望。神情一愣接着突然变得很激动,一跃上前当胸给了道士一拳,把他打了个趔趄,紧接着一把抱住道士惊喜道:“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这人正是何火根,三年不见,梅振衣的相貌没什么变化,但何火根壮实了不少,也留起了胡须。他的激动绝对是真情流露,在他看来,小吕道长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梅振衣也很感慨,拍着何火根地肩胛道:“是啊。我回来了,三年不见,哥哥家的变化太大了。……你且松手,想把我勒断气吗?快让我进去拜见叔叔与婶子。”
何火根松了手却没有领他进大门,而是一把扯住道袍,绕过宅子将他拉到了自家的后院墙下。梅振衣不解的问:“火根哥,干嘛把我带到这里说话?”
何火根搂着他的肩膀低头小声道:“道士兄弟,你一去三年都没消息。不清楚我家地事。这一年来。给我妹妹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踏断了,前两天州城的王老爷还派人来说要纳幼姑为妾。我娘坚决没同意。”
梅振衣讶道:“哪位王老爷?”
何火根:“就是那位承奉员外郎王元方,老色鬼一个。”
一提这个名字梅振衣想起来了,他有印像,七年前曾经在齐云观见过一面。就是那位带着小妾上门看病,见梅振衣把脉颇有微词,却被曲振名开玩笑吓唬了一顿,吓的差点要把小妾送给梅振衣地员外郎王老爷。
梅振衣皱眉道:“我听说过这个人,怎能将幼姑许给那样的人家,当然不行!火根哥你放心,我会帮你家摆平这件事的。”
何火根一跺脚:“你怎么没听明白我的话呢?姓王的用不着你摆平,我们何家也不会理会他。但如今我家的日子过的很不错,我妹妹也快到出嫁的年纪了,提亲地人当然不少,我娘的眼光现在高的很,挑来挑去还没有中意的亲家。”
梅振衣:“火根哥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火根:“和你明说了吧,不论谁来提亲,我妹妹根本就不愿意嫁人。但我娘万一相中了谁家女婿点了头,有父母之命,妹妹不嫁也得嫁。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如此!何幼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到了该定亲的年纪,家中殷富人长得也标致,来提亲的人自然很多,然而她却不愿意嫁。
听说这些梅振衣心情很复杂,他对这一家人很好,开始仅仅是觉得何幼姑神似曲怡敏,但后来的交往确实有亲人的感觉,但他却从未认真想过何幼姑将来该怎样?三年一晃小姑娘快长大了,但也命不久矣!
就算有九转紫金丹,也不一定能救地了何幼姑地命,不是灵丹无效,而是药效过于猛烈,何幼姑的身体炉鼎十有**承受不了。尽管是这样,梅振衣也想一试,就像当年太乙天尊救徒弟灵珠子一般。这就是他当年炼制九转紫金丹地初衷,那时还没有白牡丹的事。
“幼姑为什么不愿嫁人呢?”梅振衣问了一句,语气微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