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梅振衣来到牡丹园中,伸手轻抚花丛默然无语,知焰站在一旁柔声道:“振衣,是否心中有积郁?”
梅振衣转头看着她,微微苦笑道:“知焰,你知我心意,当然有些不痛快。”
知焰轻轻挽住他的一只胳膊,轻轻的靠在他肩上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梅振衣:“你怎能这么说?哪有什么对不起我地地方,真要论起来,倒是我有很多事情对不住你。”
“怎么回事,我们还互相客气了?……振衣,你想不想跟我打一架?”知焰从梅振衣肩上抬起头来,突然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梅振衣一怔,随即就笑了:“好啊,这半年来我虽未堪破化身变换,但修行中法力精进神,正想试一试身手,我们二人就好好斗一场吧。……走,这就去方正峰!”
两人飞上方正峰,撤去引雷阵取下了鱼骨剑,如今这柄剑比当初小多了,照妖镜反激天雷不断淬炼,它通体出一片金光,握在手中,神识中不由自主传来隐隐雷鸣之声。连梅振衣自己都觉得意外,当初的四尺鱼骨剑本已是难得地成形法宝。却还能淬炼的如此精纯。
他现了一件事,刚开始时淬炼极为艰难,但随着剑身材质越来越精纯,天雷淬炼的效率也越来越高。此剑如今已经是一件神器,威力与妙用不在紫电、青霜之下,但还可以继续淬炼。
梅振衣在平台中央凌空而立,祭出鱼骨剑直指天空,身形似动非动如有虚影乱舞。阳神之力无形中绕身游走,神宵天雷踏罡步周而复始接连不断,空中神雷滚滚劈击而下,如万道金蛇狂舞,整个天幕仿佛都被撕开了颤动地金色口子,方正峰上传出震撼神魂之音。
知焰站在广场平台地另一端,双手分别持紫电、青霜剑。神识中却能感应到两个重叠的身形,竟以一人之力施展紫电青霜合击。修行人不是不可交替使用不同的法宝,但同时御器合击,必须有化身变换的神通,知焰的修为境界在梅振衣之上。刚斗法时,知焰以雷神剑引开劈来的神宵天雷,以青霜剑封住法力激荡。只守不攻等于硬接,然而只接了七、八剑就觉得吃力了,旋即化成两道身形绕场飘舞,手中双剑出雷鸣之声相应,同时凝聚漫天风霜反击,千变万化妙曼无比。
梅振衣以不变应万变,不论知焰是招架还是反攻。他剑势不断只引神宵天雷四散劈击。想当初清风也说过,梅振衣这种剑术只要出手,对方在他神识所及之内就躲不开,要么硬接,要么以更强大的法力反击,要么设法遁走到剑势威力之外。除非抢在他未出手之前就打断了剑势,否则就是这么三个选择。
道侣二人在方正峰上搞了这么大地动静,当然惊动了山中的客人,十妖王与杨天感都飞上天空。在远处窥探观望,越看越是心惊。
肖妖王吐了吐舌头道:“乖乖,好厉害!幸亏是他们自己打架让我们看,我以后是不会找他们两个单挑了。”
张妖王问道:“老徐,你若是知焰,能接地下梅公子的剑势吗?”
徐妖王眉头一皱:“我已是真仙,修为当然在梅振衣之上,法力也比他深多了。”
张妖王:“不比修为法力,就比打架。按此时场景推演。”
徐妖王沉吟道:“难道梅公子是从小打架长大的吗?出手真凌厉啊!如果是我。要么游斗反击,要么遁走回扑。总之不会输给他。就站在那里硬扛肯定吃不消,他如果剑势不断,我也拿他没办法。”
张妖王:“未必是你吃不消,他的法术凌厉看似没有破绽,但如此施法本身就是破绽,元神、元气消耗过巨,剑势不能持久,只要避开锋芒等他的剑势一断,我再反攻就稳胜了。”
徐妖王笑了:“老张,你说地倒轻巧,人家那是道侣之间在试法,所以梅振衣站着不动。真要是拼命的话,会给你游斗虚耗的机会吗,一定会追着你劈的。”
张妖王:“要是那样地话,其一可以强行反击,能胜恐怕也要受伤;其二是顶住锋芒,剑势一尽便有胜机,顶不住就输了;其三是欺负他修为尚未入化,分出化身遁走,应该可以走掉。”
徐妖王:“说地倒也是,但你忘了知焰,假如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堵你呢?就现在这种场面。”
张妖王:“那还真挺头疼的,万一被他们俩同时缠住一攻一守就很麻烦。……我们地修为比他们强,但是他们手中的神器太厉害了。”
徐妖王叹了一口气:“是啊,修为高下不凭法宝,但到了动手施法时,法宝的用处就太大了,我们十妖王手中可没有这种好货色。……那边姓杨的也在看呢,估计也不敢小视梅振衣吧?……咦,梅振衣的法力强悍出乎我的预料啊,他已经劈出了多少剑?”
张妖王:“没数,来时他们已经斗上了,比我预料的更能坚持,施如此雷法会震动己身,梅公子地炉鼎当真坚韧!……老徐,若梅公子的剑在你手中,又当如何?”
徐妖王:“那我肯定是威力大增,但所修毕竟不同,不能像他用的那么顺手,威力未必能挥到极致。”
张妖王:“最顺手的当然是随身法宝,老徐啊,你一到晚拿把折扇,那也不是什么法宝啊?”
徐妖王一撇嘴,晃着折扇道:“宝贝难道非得是法器不成?我这人,喜斗智不喜斗力。”
张妖王笑了:“也没见你斗智怎样,在龙空山,也没什么事好斗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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