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银狐再次沉默。
陆小宁狠狠道:“你是哪国人我不管,可你应该知道,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会引发战火,到时候多少生灵涂炭,这份罪孽,你就是在南风馆卖一辈子都还不清,史书上,会记下你千面银狐的罪,遗臭万年。”
“妈蛋,还敢跟本小姐提什么义,本小姐将你先、奸后杀那才叫义,叫替天行道。”陆小宁越说越气,最烦这种干了坏事儿还找冠冕堂皇的理由的混蛋。
寒千山和包不知齐齐一哆嗦,先、奸后杀,陆小姐还真敢说啊。
千面银狐神色复杂,心思纠结,他如何能不知大国师的图谋,当时他就很犹豫,什么欠人情只是他的借口,他只是在完成师父未完成的大业,可是为了那份所谓的大业,让大周重燃战火,生灵涂炭,的确非他所愿。
“十天后,申时三刻,盛兴源酒楼,二楼桃源居。”千面银狐道。
陆小宁等人一怔,这就招了?
“至于是什么人跟我接洽我不清楚,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兑不兑现你的承诺看你,反正我现在是你砧板上的鱼肉,任宰任剐。”说完这些,千面银狐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他失败了,败的很彻底,可他却一点也不沮丧,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是他不遵师命,而是他能力有限无法达成师父交代的重任而已。
陆小宁对寒千山和包不知说:“你们先出去,帮我把小白叫进来。”
寒千山和包不知对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拱手告退。
屋子里只余陆小宁和千面银狐两人,陆小宁道:“真正暴露你的是你的眼睛,俊狐狸,你知道你的瞳孔的颜色很罕见,也很好看吗?”
千面银狐猛地睁开眼睛,那浅灰色的眼眸犹如月光一般清冷。
原来是这样。
“可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瞳孔的颜色的?”千面银狐问道。
“有个人追踪了你三年多,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陆小宁道:“他跟你打过几次照面。”
“白战棠?”千面银狐吃惊,蓦然想起先前跟他交手的大胡子,他记得小丫头叫他小白,莫非就是白战棠?可白战棠不是这长这样的啊?
“没错,就是你先前看到的大胡子,我给他易了容。”陆小宁知道他在困惑什么,既然他这么干脆的招了,她索性大方地告诉他。
千面银狐懊恼的用后脑扫磕了下背后的柱子,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他自诩易容术天下第一,却被人轻易识破,而他这个第一却没能识破一个小丫头的易容术,他还有什么脸称第一。
“小宁。”白战棠推门进来。
陆小宁道:“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不要闹出人命来就好。”
说完陆小宁就退了出去,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
屋外,月流已经回来了,皇甫少烨打开盒子,看了眼里面的东西,确认无误后又把盒子合上交给步惊云,吩咐包不知:“去通知魏老,盯住盛兴源。”
“是。”包不知领命而去。
“殿下,那个叫小白的看起来不太简单。”寒千山踟蹰道,陆小姐让他们出来,把小白叫进去,似乎不太合适吧,这个千面银狐可是要犯呐。
皇甫少烨回头看了眼走进制药房的小白,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这个新来的车夫应该就是给陆小宁提供消息的人吧,陆小宁把他单独叫进去,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他不打算问,该告诉的陆小宁自然会告诉他。
皇甫少烨目光沉沉地转向寒千山:“陆小姐的吩咐就是本王的吩咐,无需多言。”
寒千山心头一凛,郑重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