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奉将耳环拿进去,对着灯光看了又看,须臾道:“一两银子。”
“什么?你这里也太坑人了吧?我这对耳环当初可是花了十几两银子买的。”陆芳华怪叫起来。
朝奉慢条斯理道:“你这对翡翠耳环不管是质地还是成色都不是极品,只能称得中上,胜在雕琢的还算精致,一两银子已经是很公道的价钱了,你到别的当铺试试?不可能高出一两了。”
陆芳华听了朝奉的话又犹豫地去看司琴,她从来没当过东西,不懂行情。
司琴也不懂,以前陆家多有钱啊,哪用得着到当铺当东西过日子。
“小姐,要不咱们换别家看看?”司琴建议道,货比三家,准没错。
朝奉甩都不甩她们一眼,把耳环还给陆芳华:“走好,不送。”
主仆两连跑了三四家当铺,果然最高的也就一两银子,还有的,居然说只给六百钱,真是黑心黑透了。最后,主仆两回到第一间当铺,一对耳环当了一两银子。
之后,两人又去找客栈,找了好几家客栈,一两银子只够地字号住三天的,她们还得留点钱吃饭呢,谁知道世子什么时候会来接她们。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在街上走了大半天,都累的不行,陆芳华累到都没力气去嫌弃地字号房的简陋,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司琴,你去一趟澜衣坊,跟坊主说一声,咱们住在这,要是世子出宫了,让他尽快来见面。”陆芳华怏怏地吩咐了一句,翻个身就这么和衣睡着。
司琴欲哭无泪,她也很累了好吗?不过,还是得去澜衣坊告知,世子早些来接小姐,她也好早日脱离苦海。
司琴道:“奴婢这就去,小姐您起来把门拴上。”
司琴出了客房,关上房门,就去澜衣坊了。
可陆芳华实在太困了,一点也不想动,就说先躺一下,再起来栓门,结果就这么睡着了。
没过多久,一个人偷偷地摸进了房间,一番翻找,并不满意今天的收获,看着主仆两穿的料子都挺好的,身上怎么就这么点财物?
陆有仁也在来福客栈的人字号房住了下来,跟他同住的,还有朱旺和老管,三个男人挤一间,隔壁是芳蔼和两个丫头。陆芳蔼一共就租了两个房间,因为是租一个月,所以价钱在原价上打了个八折,还是挺优惠的。
陆有仁看看这逼仄的空间,简陋的摆设,再看看在打地铺的朱旺和老管,他似乎都已经闻到老管身上的汗臭味
陆有仁不仅皱起了鼻子,难道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要三人挤在这么一间小破屋里了?
“把小姐去叫过来。”陆有仁道。
朱旺停下手中的活去叫小姐,不一会儿陆芳蔼过来了。
“芳蔼,去换一间大的,这么小的房间怎么能住人?”陆有仁道。
陆芳蔼道:“父亲,这是人字号,已经不算差了,就这房间,打了八折都得四百文一天,两间房,八百文,一个月二十四两银子,我们这么多人还要吃饭父亲,女儿手里只有六百两银子得省着点花。”
鉴于父亲的不靠谱,陆芳蔼隐瞒了手里的钱数。
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都没嫌弃这里差,父亲倒是嫌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