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全身微微一抖,迅速转身,看见一个白衣高冠的中年男人,正平静的看着他。
卯微微一笑:“师兄,你来了?这么说你离得不远啊,从我的书堂到你的书堂可不止百步。”
卯的嘴上说得轻快,全身却崩的如弓弦一样紧,谨防丘忽然发难。他们俩虽然许久没有交手了,但上一次交手时丘是占着上风的。更何况,他现在的形式极为不利,因为他正身处众人之中,如果此时在这里动手,他就得被迫全力应敌,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就会像个白痴一样钉在当地。而丘,没准是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不会有人觉得角落里站着的人一动不动有什么奇怪的。
幸好丘并没有动手,他只是盯着卯看,但卯觉得他随时可能会动手,因为他身上的白光一直在增强。他灵机一动:“师兄,今天早上有人送了我一尾金色鲤鱼,甚是罕见。我让玉儿做成脍,正想请你去喝一杯呢。”
卯知道自己成功了,丘叹了口气,身上发出的光芒减弱了好些,冉冉而没。卯全身像泄了劲一样,差点落入湖水中。他匆匆离开,收摄心神。
热情的听众们并没有感觉到他这片刻的凝滞,卯微笑着继续自己的演讲,一边用眼睛搜寻着附近的角落,看是否有人离开。他什么也没看见。他不敢用飞魂探寻,生怕被丘发觉,弄巧成拙。就等到晚上吧,今天晚上,可能是他说服丘最好的机会。
盛夏的夜,难得的清凉。卯的府邸里有一个小湖面,湖边搭了个亭子,晚宴就设在这亭子里,借着这水气的清爽。彭玉儿在桌子上布着菜,正中间是一条金色的鲤鱼。卯坐在亭子里,手指在石桌上敲打着节拍,轻哼着诗经中的一段:“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门人领着丘穿过前堂,来到湖边的亭子处,卯马上起身相迎:“师兄,别来无恙啊。刚才正吟诵师兄编撰的大作呢。”
丘一丝不苟的回礼,淡淡的说:“不过是搜集罢了,这些乐礼,失散了就太可惜了。”
卯点点头:“不错,从这首‘天保’里就能看出来,人们总是愿意听好话的。权利和寿命,二者兼得,是所有人的梦想啊。”
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每个人的梦想都不一样,但个人的梦想不能和国家、天下的利益相违背。否则,就是野心。”
卯微微一笑:“师兄,你也承认,人生来是不一样的。有人生来就是天子,有人生来就是诸侯,有人生来就是百姓。这一点你是承认的,对吧?”
丘点点头:“人有出身,但并非不可变更。知书学礼,以学致士,能而大夫,再能而公卿,德配其位,可为诸侯。这是正道,不是野心。”
卯潇洒的一挥衣袖:“人有天资,因材施教。上天给每个人的能力是不同的,他们也有不同的使命,应该对应不同的位置,这对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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