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桃桃见他就是早上看到的那位白衣公子,风度翩翩,也不十分讨厌,况且他还是寨主夫人的侄子,于是大吐苦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陆桃桃道。
“原来姑娘也是为情所困。”端木容叶道。
“也是为情所困?难道你大半夜不睡觉,也是被情困的?”陆桃桃说。
“实不相瞒,在下心仪一位姑娘,却连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芳龄几许都不知。只能来此赏月,以解相思之苦。”端木容叶道。
“那位姑娘现在何处?”陆桃桃问。
“本就是惊鸿一瞥,大海捞针。”端木容叶道。
“那你比我惨,连心上人在哪儿都不知道,起码我还能每天看到他。”陆桃桃说。
端木容叶一听,心想:原来这位姑娘已名花有主,不免心中黯然。又问:“既然姑娘的心上人就在身边,又为何如此烦恼?莫非是与他吵架了?”
“我俩本青梅竹马,可他如今却另结新欢,将我弃之……”说到这儿,陆桃桃触到伤心处,不免一阵梨花带雨。
端木容叶看着她出神,心想:如此美貌女子也会被抛弃,她的情郎是有眼无珠吗?不免心中有些忿忿不平。道:“他既无情,你又为何不能相忘于江湖,另择良配?”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多谢公子开解,我要回房了,公子也早点歇息吧。”陆桃桃与端木容叶告辞,回房睡觉。
端木容叶也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心想:好个痴情的女子,我明日定要会一会他这情郎。
转过天来就是寨主的下葬之日。众人皆早起参加葬礼。
众人一路悲泣来到墓地。下棺之后,寨主夫人又带领寨中兄弟再三祭拜。葬礼过后,众人纷纷返回桃叶寨。寨主夫人悲痛万分,身体不适,由儿子陪同,乘坐小轿,仆从护送,先行返回桃叶寨。
其他人也无急事,步子十分悠闲。玉镜和林洛手牵手并肩走在前面,陆桃桃和地灵并肩而行跟在后面。杨弋远远地望着陆桃桃的背影,跟在桃桃和地灵后面,慢慢踱步。端木容叶等人又跟在众人之后。
陆桃桃昨晚未睡好,半夜在院中赏月又有些着凉,加之她看到玉镜和林洛二人卿卿我我,十分亲密。她的心情更加郁闷,突然咳了起来。
“咳咳……”陆桃桃捂着嘴咳嗽。
地灵帮她拍打后背。杨弋见状,赶了上来。
“桃桃,没事吧?”杨弋问。
“杨弋,我没事。”陆桃桃说。
这时,端木容叶追了上来。他劈头盖脸地指责杨弋道:“你就是她的心上人吧?害她半夜坐在石阶上受冻。你既已有新欢,就不要再来招惹这位姑娘,离她远点儿!”
杨弋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说的一脸懵。
“你说什么呢?简直莫名其妙!你跟陆小姐很熟吗?”杨弋叉着腰无可奈何地说道。
这时,玉镜和林洛听到争吵,折返回来,上前了解情况。
“表哥,怎么了?”玉镜问道。
“妹妹,我刚才听见陆小姐咳嗽就过来关心一下,谁知这家伙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我已有新欢,不要再来招惹陆小姐。”杨弋道。
端木容叶说:“在下端木容叶,是寨主夫人的侄子,芙蓉庄的少庄主。昨夜我在院中赏月,恰巧碰到这位姑娘坐在石阶上叹气,便与她聊了几句。在下听说她被心上人抛弃,所以适才替她抱不平。”
林洛说:“端木公子怕是有些误会,这位杨公子跟陆小姐只是普通朋友。”
端木容叶看看林洛和玉镜,又看看陆桃桃瞧林洛的眼神,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弄错了。不过,看杨弋关心陆桃桃的神情,也已经将他视为情敌。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端木容叶问林洛道。
“在下林洛,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琉璃玉镜。”林洛道。
陆桃桃一听到“未婚妻”三个字,顿时心如死灰,咳得更加厉害。
杨弋赶忙帮她拍打后背,然后跟地灵一起,陪着陆桃桃,向山寨走去。
陆桃桃向前走着,还不时回头观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心如刀割。
端木容叶见此情景便心中了然。他又见玉镜明眸善睐、古灵精怪,便知这林兄并非有眼无珠、浪荡之辈,只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林兄,恕在下冒昧,您和陆小姐又是什么关系呢?”端木容叶问道。
“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一直视她为妹妹。”林洛说。
“原来如此,误会、误会,小弟失礼了。”端木容叶作了个揖赔礼道。
“无妨,相识一场既是有缘,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林洛说。
“等大家到了芙蓉庄,小弟定备下酒席给各位赔罪。”端木容叶道。
“好说,好说,端木公子言重了,请。”林洛说。
“林兄,请。”端木容叶道。
三人一起回到桃叶寨,各自回屋收拾行装,准备第二天启程前往芙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