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阴沉,连平日不离手的旱烟袋子也不抽。
周玥等蒋建芳平静了些。
才低声说道:
“妈,事情都搞清楚了。咱们也早点回县城?”
蒋建芳深呼吸了两口气。
“我去看看北珩住的地方。”她抬脚朝旁边的茅草屋走过去。
树上的二愣子嚎了一嗓子。
“我说北珩娘,走错了走错了。”
“你家战北珩没那么高的级别住那么好的地方。右边最矮小的那一间就是他住的。”
二愣子看热闹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又补充了两句。
“这是他当兵回来后才有的待遇。小时候他住的地方比鸡笼子好一丢。”
说话指了指院子里的鸡笼子。
蒋建芳心底的怒火直冲脑门子。
“施红英。”
转身回头,逮住施红英又是一顿拳脚相加。
施红英痛的嗷嗷叫唤。
“救命啊。”
“外人要打死我了,战家的老祖宗啊。”
施红英指望村里人救她。
有那不忍心的婆子想要上前救施红英。
周玥跟着走几步。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蒋建芳因为丢了孩子,这些年精神恍惚。
“我娘别说打人,就是杀人都不犯法。”
战大姑的婆婆怒骂:
“施红英这个丧尽天良的玩意。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以后大家都学她,多少父母孩子得要生离死别?”
一句话,让多少父母破防。
将心比心,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偷。
“战大河这个缩头乌龟呢?”
二愣子嘿嘿一笑。
“缩头乌龟躲在房间里。”
蒋建芳的两个侄媳妇将战长野推倒在地上。
两人推开房门。
将钻进床底下的战大河给拖出来。
一人一条腿的拖到了外面。
村民一看,哈哈大笑。
“战大河又躲起来?”
蒋建芳的大侄儿媳妇张桂兰松开了手,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老东西,往床底下钻呢。”
“别看大河叔总是不吭声,他背地里可坏了。”二愣子吐了一嘴瓜子壳,话是一句没落下。
大队书记眼看要闹出人命。
带着几个小伙子过来制止,被武装部的人给拦下来。
“这里没你们的事情。”
大队书记嘴巴动了动。
好家伙。
战北珩亲生父母到底什么来历?
他回头得要回去看看族谱,有没有从战家大队出去的厉害人物?
周玥左右看了看,跑到了厨房里。
不一会儿。
厨房叮咚响。
战大河抱着头嗷嗷叫:
“战北珩是我们养大的。你得给我们抚养费。”
本来已经打不动的蒋建芳,觉得自己又有力气。
她到底是不想出了人命。
松开了施红英。
走过去对着战大河的膝盖骨狠狠踩下去。
进了堂屋和房间。
又是一通咣咣的砸。
小怂包更开心,小豆丁大的人,两眼放光的砸东西。
院子里挤满了村民,大家都在小声的议论。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蒋建芳彻底没力气了,扶着门走出来。
“姑姑,咱们差不多了。回去吧。”张桂兰赶紧上前扶着她。
“好。”
蒋建芳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瞪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战大河几个人。“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以为打一顿,就放过他们?
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小柔听到消息也跑了过来,站在吃瓜群众的外面,远远地看着蒋建芳几个人。
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
比安市的人要时尚有气质,进入这样的家庭也会很幸福吧。
她心里生出了渴望。
要不是苏筱柒,她肯定会嫁给战北珩。
小柔心里很难受。
她紧紧的扯着花棉袄的衣角,牙齿咬着下嘴唇。直到血腥味传来,才转身离开。
开车回去的途中。
车上谁都没有说话。
只有蒋建芳捂着脸默默啜泣。
周玥心里堵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看到战北珩住的那个地方,她都不知道原来有人在那样的地方长大。
成长为军队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或许……
蒋建芳哭出来,心情才会好受一点。
连夜赶回去是不可能了。
也没有晚上的车票。
最后,在县城国营招待所住下来。
武装部的两个小伙子要带她们去吃饭,被周玥拒绝了,说是累了一天得要早点休息。
待两个小伙子离开。
蒋建芳说自己头疼先睡下。
让周玥她们五个人去吃饭。
周玥看着她睡下,才开了门和张桂兰妯娌二人带着两小怂包去了附近面馆吃的饭。
张桂兰和吴亚玲长得人高马大,一个是体育学校武术老师。
一个是退伍女兵出生。
两人打完了还觉得不尽兴。“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嗯。得要找公安局的人唠唠,就说他们偷了表弟。”
两人一碗面还没吃完,已经决定了事情。
蒋建芳哪里睡得着。
想想战北珩生活的环境和小时候的经历。
她心里难受的要发疯。
虽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可没有哪个父母委屈自己的孩子。
想到战北珩差点被野狼咬死,她的眼泪泛滥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