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形形**的人田暖玉见的也不少,不过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的名字难听,穆羽馨蹙着眉一脸为难的样子,让田暖玉真有种自己的名字确实难听的让人无法启口,给别人带来了大难题的歉意感。
这样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她名字的厌恶,田暖玉明白并非是穆羽馨故意要伤她自尊,穆羽馨只不过直白天地说出了她的真实喜厌而已,但田暖玉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起来。
不过这个不舒服只在她的心间停留了一秒钟,她便释然了。
穆羽馨的话不自觉间已经把自己定位在了田暖玉之上,她是以俯视的姿态在跟田暖玉说话,她的这种优越感并非刻意为之,而应该是与生俱来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田暖玉就是来为这个小她十岁的女孩打工的,拿人钱财,不自觉间就会感觉矮人三分,说话行事也会克制谨慎。
田暖玉耳边响起三天前穆傲云在办公室里说两人的关系还应该是伙伴和姐妹,这应该是穆傲云对聘请她要担当的这个职位的要求和期许。
对于他的女儿,穆傲云只字未提,她曾臆想过他女儿的样子,根据自己的臆测还提前做了一些心理准备,这是她多年来形成的做事方式,今天的真实所见,只有百分之二十符合了她的臆测。
她突然有种预感,她能达到穆傲云要求的可能性也许只有百分之五,而他的期许也许百分之九十九要落空。
穆傲云说:“我给你百分之八十的胜算,还有百分之二十要看你在一个月内的试用表现。”
现在田暖玉明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胜算权不在她自己的手里,而是由眼前这个漂亮的让人心喜却又娇蛮的让人头疼的“芭比”掌控的。
穆羽馨那句轻淡的“你是不是能在这里呆三个月还不知道呢”,让田暖玉明白她的工作并不好做,否则穆傲云也不会付那么高的薪水。
田暖玉从沉思中恢复过来,发现穆羽馨刚才仿佛也在凝神思索,只见她眉头一展,眨了一眼睛问道:“那你有英文名字吗?我的英文名叫Qearl,海的女儿,我自己起的,我就想做一条美人鱼。”
“我没有英文名字,”田暖玉语气淡然,但心里却轻笑开来,原来这个不女孩的心思还纠结在名字之上。
“怎么这么老土,你还真是麻烦,那你有小名或别名吗?你那个名字我肯定不会叫的,你要想个名字让我叫,”穆羽馨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
看样子今天要是不告诉穆羽馨一个其他的名字,她的不耐烦升级成了不高兴,那就可能直接让她打道回府了。
田暖玉勾起一丝无奈的浅笑,:“我的小名叫蜻蜓。”
“蜻蜓?”穆羽馨惊讶的过了份,黑亮的眼睛亮闪闪如没有月亮的夜幕上的星星。
话一出口,田暖玉就后悔了。
这个小名已经许久没有人叫了,从她嘴里吐出这两个音时,她的心微微地颤了颤。
小名是她母亲起的,她的母亲是江南人,每次母亲用宠溺糯软的语调叫她时,她就有种万千宠爱集聚一身的骄傲和幸福。
这个小名有着太多的思念和不舍,是她心里最温暖的光,她不允许任何人对它有任何的不屑和轻慢,这是她不能碰触的底线。
“是那个会飞的蜻蜓吗?这个好唉,超可爱,我喜欢!不过你的眼睛可没有蜻蜓那么圆和那么大,我的眼睛倒挺像蜻蜓的,”穆羽馨一脸欣喜地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瞪圆了眼睛,比划着。
田暖玉失笑开来,这个孩子有时可爱的还真无法让人生厌。
她的心里也松了口气,穆羽馨的嘴里如果吐出的是嘲讽,哪怕语气里带有一丝的不屑,她肯定马上调头就走。
“那我以后就叫你蜻蜓喽!”穆羽馨像终于解决了一个难题一样轻松起来。
田暖玉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有些不情愿,她觉得叫这个名字的专利应该只属于她的母亲,但她知道没有解药可解后悔。
“你虽是我爸派来的间谍,但你不能出卖我,否则你就别想干了,而且你必须要听我的,”穆羽馨的语气是没有商量余地的霸道。
“我会遵守原则,”田暖玉语气淡然,她自信自己做事能把握住分寸。
“我就是原则,听我的就是遵守原则!”穆羽馨傲气地高昂起了头,摆露出胜利女神的姿态。
田暖玉没有反对,穆羽馨说的也没错,她的试用期是否能转正,决定权应该掌握在穆羽馨的手里。
这第一轮合的照面,她算是过关了。
眼前这个娇蛮却不失可爱的“芭比”,将是她工作服务的对象。
她的工作职称是穆羽馨的家教,工作内容并不是要教穆羽馨学习,而做穆羽馨的陪读兼保镖,另外还兼职半个保姆。
穆傲云所说的,要成为穆羽馨的伙伴和姐妹,这个也许只能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