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我听着暗地里一阵唏嘘:谁知道玄漓这狡诈的家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明知我和瞿墨如今的关系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却还要整得跟个和事老似的在我和他中间撒这种不知所谓的谎试图挽回……怪不得我到九歌山不久瞿墨就火急火燎地赶來他是生怕作为凤兮容器的我头脑发热干出什么傻事吧
不管怎么说打心眼里我还真不情愿领玄漓这份情我和瞿墨什么关系啊他是我的谁我要冒着这等风险去帮他开玩笑我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他既那样过分地待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对他好说不准瞿墨这会儿倒更加觉得我愚蠢可笑了
虽然听罢这番解释我当即就想跳起來大喊“压根儿不是这么回事你别想多”但迫于此刻我“凤兮”的身份我只能装作一概不知……实在憋屈得紧
“……凤兮”瞿墨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似乎带着几分隐忍
“啊、啊”神游的思绪突然被打断我抬头状似无辜地对他眨巴了下眼睛
“你、沒事掐我干嘛……”
我这才注意到因为方才想着想着怒意太盛攀着瞿墨手臂的手指不由自主就用上了力……
“咳、我方才苏醒力度拿捏不到位也正常”我心下窘迫面上却依旧镇定地扮演着凤兮的角色只是……此时此刻我蓦地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在什么地方注视着我凉凉的刺刺的……
“你在看什么”
“……沒什么”我故作轻松地重新靠回他怀里“你别乱动我不舒服”
这会儿我感到那视线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到达山洞后瞿墨沒有径直回去疗伤而是拿着他那把心爱的箫领我去了山顶的木亭一趟
许久沒听过瞿墨吹箫不想再次听到已是物是人非从前只觉他的箫声里有一种深埋到底的悲凉像是深井湿苔或是冰底枯火……而今这悲凉却似乎沒那么明显了
“可还记得这首曲子”一曲刚罢瞿墨便自言自语似地问双眼像是透过云烟望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是当年你教我的说是一个人寂寞无聊的时候吹再好不过”
“……嗯还记得”这意思是即便昔日与我在一起他也依旧觉得寂寞无聊吧
忽地他凭栏回望我展颜一笑间竟似清风流云:“不过现在不怕了”
我正疑惑着他怎么上句不接下句这家伙突然就眉毛也不动一下地把他那惜之如命的宝贝玉箫从亭栏抛了出去
“我有你就够了”他凝视着我语气清浅
“……”
那时引起的震动直到现在也还顽固地残留在我心底:有了凤兮他便不再需要那把箫有了凤兮他就再不会寂寞无聊然而是我的错觉吗为何今日从他的箫声里我仍然能听出那抹掩藏在欢愉之下、一成不变的悲凉……
“慢着”
神游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倏地自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