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骂声,戴老师抬起头,见四聋子气得走了五形,便很侮辱人地用眼角和嘴角朝他笑了几下,又笑了几下,最后还笑了几下。
四聋子平静之后,老忘不了这笑。
他连喝了四天红芋酒才明白,戴老师的笑大有文章。
瞅着静文不在家,四聋子将静文的丈夫唤出来。
四聋子问:“你到底还中不中用?”
静文的丈夫反问:“哥,你说哪里的话呀?”
四聋子说:“静文亲口说的,你别装苕。”
静文的丈夫怔了怔,喃喃地说:“我是不中用,降不住她了。”
“当初我就劝你不要找没有开苞的,活该你现在做乌龟,当王八。”
“静文不是那种人。”
“你没有见到她和戴老师见面时的那种神情,要笑不笑的。四只眼之间不停地扯着丝线飘来飘去。”四聋子想起自己和女人间的事,又补充一句,“只有有私情的男女。见面时才笑一笑,不说话的。”
“不会,不会的,真有那事儿,静文就不会天天晚上缠我了。”
“我的话你还不信?真叫你当场捉住,还不将人活活气死!你是队长,你说句话,我就去将那戴老师撵走。”
静文的丈夫惊恐地说:“那可不行。静文说过,戴老师一走,她就去寻死。”
四聋子一下子苕了,说:“我还说讹戴老师一下,真有那回事了?”
静文的丈夫很痛苦地点点头,说:“我想要个儿子。”
四聋子差一点说出将冬至给他做儿子的话来,幸亏还能及时悬崖边勒马,他一跺脚走了。
半路上,碰见了静文,四聋子拦住她说:“要借种干吗不找我?”
静文不解:“借什么种?”
四聋子说:“人种。”
静文说:“可惜你不是人。”她说这类话和听这类话时,已不再脸红了。
隔了几天,四聋子在学校门口发现戴老师将什么东西塞给冬至,他便在半路上截住儿子,搜出戴老师让冬至捎给静文的纸条。纸条上写着:静文,我不能答应,这样做太不道德了。
四聋子听冬至念完纸条上的字后,非常想不通。
四聋子明白,戴老师那意思是告诉静文,他不能和她睡。
后来,四聋子拿过冬至的铅笔,将自己过去常在厕所墙壁上涂画的那种图案,添在纸条上,再将纸条还给冬至。
天黑后,冬至回家来,四聋子迫不及待地问:“静文说什么话没有?”
冬至说:“说了。她说戴老师真是好人。”
四聋子问:“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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